当保罗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只看到了眼前的草丛,有个草叶离自己的眼睛太近,让那只眼只看了一片绿慕。另一只眼好点,还能看到远处的熟悉的稀疏的小树林,看到自己的车在不远处停着。等等,这一幕好像发生过……保罗有点疑惑,随即他就感觉到奇怪的感觉从全身各处传来,让他浑身都难受得很。不是疼,不是痒,就是那种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反正就是让你觉得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听到了刀子划玻璃的声音,或者是用指甲挠粗糙的铁板的那种感觉。恍惚了一下,他依稀想到了刚才仿佛做梦似的场景。那会儿自己好像快死了。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想试探一下,然后就勾了勾手指。哈哈,真的感觉到了手指。仿佛就那么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回来了,刚才难受的感觉也不翼而飞。我还活着,我没事儿!惊喜一下子涌上心头,保罗躺着试着动了动胳膊腿,然后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哈哈哈,我没事!”四下打量一下,稀疏的小树林依旧。至于不远处断裂的几棵小树,保罗压根就忽视了过去。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会说话的三个脑袋的狗,没有暗红色的世界,没有……他准备蹦两下感受活蹦乱跳的时候,低头看了一下,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身上这血迹斑斑的怎么回事儿,还有好像我瘦了不少?刚才不是做梦?他用手在身上的血迹处捏了捏,都好好的,没受伤的样子,也的确是自己的身体。于是他抬头朝着更远处张望,还是没有奇怪的会说话……等等,小溪里那是什么?三个大的奇怪的狗头并排张着大嘴,对着小溪的上方。它们如此的大,以至于不宽的小溪整个都被它们拦住,也让人忽视了那三个狗头后面的摇晃着尾巴的小小身躯。向着保罗这边的那个狗眼明显还在朝着这边看着——因为狗头足够大,自然狗眼也足够大。“三头?地狱犬吗?”保罗喃喃说道。原来一切都不是梦。“你喊我做什么?没看我在等好吃的吗?”被喊了一声,那个盯着保罗的狗头没法不说话了。“哦,那你继续等吧,我没事儿。”保罗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给了一句话,然后就没了声音。他觉得自己要好好思考一下,弄清楚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而那个狗头看到保罗没了动静,就继续很老实地张着嘴,一动不动等食物。……太阳都快落山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保罗才回过神来。不是他想清楚了,而是他决定不再多想。对于刚才的一切,他真的有点弄不清楚是做梦还是现实。因为一切都太恍惚了,就仿佛那一切都变得很遥远,仿佛是做梦或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儿,以至于回忆里大部分都太过模糊——出过车祸被撞晕过去,回头发现自己在医院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开车要注意安全)。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以后慢慢想,总会想明白的。实在想不明白也没法,只要还活着,日子总得过。……放弃了继续去想到底发生什么事儿的保罗,眼神逐渐开始聚焦起来。眼前还是仿佛小溪堤坝的三个狗头,除了小身躯后面的尾巴偶尔摇晃一下,它的三个脑袋根本动都不动。注意到那偶尔摇摆的小尾巴,保罗才发现了一件事儿。好像刚才那只狗说过自己在找吃的,自己还以为它是在抓鱼。现在才看明白,它是连溪水都没放过——它脑袋前面正常的溪流,虽然浅了点,可也不至于像它身后那样,河底的碎石都露了出来。正是如此溪水才淹没不了它那小小的身体。
……保罗闭上眼,使劲在脸上搓了两把。再睁开眼,眼前的景色依旧,狗依然还在。他终于彻底死心,放弃了认为刚才的一切都是梦的幻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要走了,你要一直在这里等吃的吗?”又思考了一阵,看看时间已经不算很早,最终保罗决定,离开前很有礼貌地打个招呼。如果有可能,他更想就这么不吭声悄悄走掉,但是根据那恍惚的记忆,记忆里最清晰的就是那三个巨大的狗头,他觉得自己惹不起。对惹不起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狗,还是讲礼貌的好。“你终于要带我去找好吃的吗?我还以为还得等你很长时间呢!”离他最近的狗头兴奋地喊了起来,即使说话,它的脑袋也一动没动。保罗忽然就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他很想说我只想离你远远的,然而说出来的话是:“是呀,你在小溪里等到什么好吃的了吗?那里一年也就几个月有水,最多有几条小鱼苗,也不算什么特别好吃的。”“你等我一下。”狗头喊了一声,然后用力吸了一下,三个舌头一卷。保罗分明看到,小溪断流了那么一刹那,让他的心脏也暂停了那么一刹那。三个脑袋变小,半大的狗崽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快点走吧,找好吃的去。”“哦,好的。”保罗想说你自己去找吧,然而说出的话总是和思想背道而驰——大概是刚才那场变故,让自己的思想和语言不协调了吧!朝着车走去的时候,小狗兴奋地说着话:“你能找到很多好吃的吗?刚才我尝遍了周围的东西,很多东西的味道都不怎么好呀!你看这种东西太涩,那些太干,关键吃完了也不长多少力气……”保罗顺着它的示意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似乎有些地方多了不少大小不一的坑,包括有些原来应该是有树木的地方。吃树就算了,土都不放过吗?保罗脸上淡定无比。直到他看清楚了自己的车。怪不得走过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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