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忍住害羞地笑了笑,明白殿下想要什么了。随后也没有犹豫,直接贴过去就朝他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吹,“这样够了么?”不够,肯定不够。姜唯洇这回已经不需要谢斐表达了,她再清楚不过。这时,马车已经抵达目的地,正缓缓停下。姜唯洇弯腰起身,侧过脸直接将红唇贴上谢斐的嘴唇,轻轻柔柔啄了好几下,意犹未尽地在他唇边小声道:“我知道殿下是想要这个。”亲罢,她顿时又羞地不行,不敢看谢斐了,索性推开车门率先跑了下去。周遭安静地诡异,从气压极沉的氛围,不知觉变得轻快。谢斐垂下幽深的眸色,伸出指腹摸了摸下颌,微拧的眉宇缓缓放松,片刻后,唇角勾起清浅的弧度。梅良心推开车门,道:“殿下,到……”“???”不是,谁能告诉他,那样冷漠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为何要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一脸荡漾?等马车赶到瑞林围场时,太子还算是比较早到的,侍卫先将他带去了驻扎营地。进入了帐篷,姜唯洇没忍住四处观看,她好像从没有住过帐篷,觉得很是新奇。看了没一会儿,谢斐就将她赶了出去,等他换衣裳的间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赶到了。姜唯洇百无聊赖地蹲在帐子门口,片刻后,只见一身玄色劲装,脚踏皮靴,手握长鞭的谢斐掀起帘子,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他身姿高大挺拔,容色俊美无双,行动间自是一派的矜贵优雅。就连下巴那浅薄的红痕,都不足以影响到他的容貌。她站在原地半晌没说话,谢斐走近,抬起手中的长鞭轻轻敲她头顶的太监帽。“楞什么神?”姜唯洇忽地脸颊浮起红云。她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为何当初要为了太子殿下追到长安来了。一个男人,模样却生得这般好看。“没,没什么……殿下,我方才好像听到说陛下来了。”姜唯洇恍恍惚惚地错开话题。等谢斐带着姜唯洇到了聚集场地时,嘉兴帝与舒皇后同时现身。朝臣行礼后,嘉兴帝道:“今日的狩猎,朕知晓不少人已经跃跃欲试了,诸位只要玩得尽兴,若是猎到好物的,朕同样重重有赏。”这时,人群中三皇子谢温站出来,拱手问道:“父皇,儿臣敢问,若是猎到好物了,这个赏赐可否换为一道圣旨?”此言一出,登时引起不小的议论。陛下说的赏赐顶多也就是一些御赐好物,但三皇子这是直接将赏赐之物换为圣旨,若是如此,对不少人来说,吸引力可比赏赐大得多了。要知道若是陛下点头了,那受赏之人,想要什么陛下都会同意。比如,赐婚圣旨。嘉兴帝舒朗的目光朝谢温看去,含笑道:“老三这主意不错,朕允了。”舒皇后蹙了蹙眉,低声制止:“陛下!”那个谢温就是个瘟神,专门与她儿子不对付,倘若让他拥有了一道圣旨,谁知道会如何对付太子。嘉兴帝置若罔闻。此言一出,大多数人都不可控制地兴奋起来,姑娘家自是无法与男子相比,但家里头有兄长爹爹的,可都是她们的希望。“爹!您一定要猎到最好的猎物!我要陛下给我和太子殿下赐婚!”“兄长,您不能输啊!妹妹的终身大事就压在你身上了!”“爹!”“兄长!!”姜唯洇站在谢斐身后,听着耳边传来那些人明目张胆的心愿,她扫了眼谢斐的背影。殿下怎么完全提不起兴趣呢?圣旨于他好像也没什么吸引力,难道他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孟丞相以自己年龄大的理由,早就在营地里悠闲地坐着观赏了。他的身后站了个穿着侍卫装,相貌平凡的男人。孟丞相扫了眼人群,道:“看见了?靠近南面那棵树附近的便是孟时景,你的亲生儿子。”他语气悠然,随后又讶异了声:“重阶,你说巧不巧,你的亲儿子跟你女儿还认识呢!”孟时景趁着谢斐不注意时和姜唯洇打了招呼,小动作被孟丞相捕捉。他分明早就知情,却在姜重阶面前做出一副才知晓的样子。
随后意味深长地笑:“重阶啊,你说你的儿女知道自己的亲人就在身旁吗?”姜重阶手中的拳头收紧,死死盯着孟时景的侧脸,心中的恨意悔意不断交织,眼前又像是浮现出陆渺在孩子死去时那晚绝望自责的样子。渺儿,你我的孩子,他还活着。他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了二十年,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毫不知情。孟丞相笑着安慰道:“重阶别难过,我定会让你一家人团聚的,不过有些东西,你若老老实实交出来,你的儿子自然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你的身边。”紧接他又皱眉:“不过你的女儿就不一定能回来了,她倒是比你厉害啊,都能攀到太子这个高枝。”姜重阶咬牙道:“你多年前趁机调包了我的孩子,就是为了今日?”孟丞相眯着眼淡笑。锋利的宝剑是双面刃,他早就看明白了,姜重阶这样的人不会甘愿做一个死士一直为他效命。多年前,自从姜重阶私下与陆家那病恹恹的姑娘生情后,提出要离开孟家那时起,他就清楚了,对付姜重阶这种人,永远要留一张能拿捏他的底牌。这张底牌他也藏了整整二十年。……谢峻瞅了眼精神焕发的三皇子,悠闲地走过来,问:“皇兄,你这回可不能让谢温得逞,他若是得到了一道旨意,谁晓得他会提什么要求。”总之对太子定然没有好处。谢斐漫不经心道:“随他。”他并未放狠话,但就是让人觉得他根本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谢峻轻咳一声:“皇兄若是猎到了好物,届时就可以让父皇给你和你东宫藏起来的那姑娘下一道赐婚旨意了,侧妃啊或者良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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