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打找到危朝安开始,危朝安身上的伤就没好利索过,往往是旧伤再添新伤,也难怪愈发虚弱。司砚南不禁有些挫败,明明有他在,明明他还曾扬言要危朝安把伤治好,恢复仙力,可几次下来,冲着危朝安来的危险,他都没能完全挡下……危朝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什么动静,多少有点躺不住了,正打算“醒过来”,突然感觉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腰带,正缓缓解开。“?!?!”这不醒不行了。危朝安一把抓住司砚南的手腕,意味不明地睁开了眼。司砚南一惊,他没想到危朝安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整个人瞬间弹起脱离危朝安的怀抱,惊讶间忘了松手,原本解开一半的腰带瞬间被抽出,危朝安的衣衫顿时敞开大半。危朝安:“……?”“我……看看你胸前的伤。”明明是好心,可司砚南就是莫名地有些心虚。“嗯。”危朝安看上去懵懵地应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手,就这么看着司砚南。司砚南:?“不是要看伤?继续吧,有劳了。”危朝安说着还换了个姿势半撑起了上半身,方便对方查看。这下反倒是给司砚南整不会了,连带着看向危朝安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审视。这还是危朝安吗?以危朝安的性子不是该对他说:没事,不用,谢谢。心中的疑惑只在一瞬间,本着伤患第一的原则,司砚南还是认真地检查了危朝安的伤口。修长微凉的手指缓缓在伤口边缘移动,轻微按了一下,问道:“疼吗?”“不疼。”危朝安如实回答。司砚南闻言松了一口气:“愈合得还不错,看来纪潇潇给的药很管用。”“你身上的毒完全解了吗?”危朝安盯着正给自己上药的司砚南问道。“差不多了,不耽误行动,但灵力还没恢复,恐怕还要一阵子。”司砚南猜到危朝安的想法,迅速给危朝安包扎好,说道:“这里距离云锡镇不远,娄烨如果有心要找的话,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现在你我都动不了灵力,还是躲一躲吧。”“不,正是因为你我现在都用不了灵力,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没有灵力,娄烨自然感知不到我们。”危朝安也明白司砚南的顾虑,说道:“安危相易,祸福相生,我相信比起坐以待毙,你我都更喜欢承担一点风险。”这话属实是说到了司砚南的心坎里,轻笑道:“好,那就走,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两人迅速清理了一下他们来过这里的痕迹,谨慎地离开了山洞。
可天不遂人愿,两人没走多远就被突生的异常绊住了脚步。危朝安拧眉看着盘踞在云锡镇上方的浓郁魔气,周身肃杀之气凛然。“若此事和娄烨有关,那此人便留不得了。”“云锡镇几千人口,他怎么敢!”司砚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娄烨会勾结魔族残害无辜凡人。可娄烨为了圣物甚至可以对他这个昔日老友下手,这让他很难再对娄烨抱有什么期望。“回去看看?”危朝安的良心让他没法放下这么多条人命独自逃走。“好。”司砚南也正有此意,返回的时间足够他恢复灵力了,再见到娄烨,他决不会放过!“等等。”危朝安拦住司砚南,取了几张之前画好的灵符塞给司砚南,说道:“你灵力尚未恢复,以防万一,拿着用。”“没想到啊,当初我还嘲笑你,堂堂仙尊没事净琢磨这些不入流的符篆,如今却要靠你这灵符防身。”司砚南颇为感慨。危朝安眉头轻挑:“我说过什么来着?技多不压身,这不就派上用场了。”有一说一,这些年来,他灵力不济,好几次遇险都靠这些灵符保命呢。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动身朝云锡镇方向折返回去。……与此同时,云锡镇内。娄烨面色阴沉地盯着浑身散发着冷血气息的魔族左护法,质疑道:“你保证过魔蛊不会失控的,结果呢?如果事情闹大了,你要我怎么交代?”“交代?当初你为了圣物踏出这一步,就该料想到会有无法收场的一天。”幽篁轻蔑地睨了娄烨一眼,冷冷道:“魔蛊的特性你是知道的,也是你同意将魔蛊投放到云锡镇,以此引诱危朝安回来的。只是现在看来,你的胆量,似乎配不上你的贪婪和野心啊。”“……”娄烨眼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慌张,眼看着魔蛊在云锡镇内已经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感染魔蛊的凡人一个个成了魔族的傀儡,见到尚且健康的人就会无差别地发起攻击,直到将对方变成自己的同类。那一张张惊恐的脸,那一声声绝望的惨叫,充斥着娄烨的感官,冲击着他的心灵。短短两个时辰,原本熙熙攘攘的云锡镇,就已变成了人间炼狱。人们四处逃窜,躲藏,自相残杀……“把魔蛊的解药给我,我反悔了,我要的只是危朝安,没想让这些凡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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