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用霖和王大忠、柳子、吴胖子四个人鬼鬼祟祟地半夜到济远船上查访,一直打着奉丁军门命令的旗号,遇到王国成后,就开始了船舱的检查。此时,水兵们正睡在睡袋里打呼噜,没有人发觉王大忠他们进来,看遍了一个又一个床位。“喂!王大忠、杨用霖,你们这两个小子在干什么?”突然,电灯一亮济远管带方伯谦怒气冲冲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喔,给方大人请安,标下是奉了丁军门的手令,前来慰问方管带的。”王大忠微笑道。“胡说八道,这三更半夜的,你们劳军劳个啥?”方伯谦冷笑道。王大忠上前,用眼睛一瞟,示意方伯谦出去说话。“有什么话快说,别跟我搞鬼。”方伯谦皱眉道。“方大人,最近有人谣传,说济远舰上混入了日本奸细,所以”王大忠轻声说道。“日本奸细?王大忠,你还嫌我北洋水师的流言少呀,万一给京城的御史逮着把柄,就算我这济远舰上有奸细,那也叫叛徒卖国了!”方伯谦没好气地说道。“喔,所以丁军门让我们隐蔽去查呀,方管带,我们这是帮你消除嫌疑,你还是配合吧。”王大忠劝说道。“好,不过明日济远就要保护图南等几艘运兵船去朝鲜登陆,你们若是天亮还留在船上,那可就得跟这条军舰一起走了。”方伯谦诡笑道。“一起走就一起走,反正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咱们也没脸回去见军门不是?”王大忠死皮赖脸道。“好,你们怎么查就怎么查吧。”方伯谦有些无奈,只好一个劲儿的摇头,然后不闻不问。王大忠和杨用霖可不放过这个机会,在军舰的船舱到处乱窜,次日一大早,太阳从东方徐徐升起,济远舰开始起锚生火,跟着关东水师的广乙鱼雷舰冒着滚滚的浓烟,驶出了港口。“不好了,大哥,济远舰果然出航了!”王大忠还在朦朦胧胧的睡觉,突然吴胖子上前把他摇醒。“什么?方伯谦这家伙还真想拐我们走!快,去找他停船!”王大忠一蹦三尺高道。“算了,大忠,现在济远舰上,还没查出个所以然,如果真有日本间谍在船里面,那我们留在船上,正好盯着那奸细,让他无法给日本人通风报信,这岂不是一举两得?”杨用霖拍拍王大忠的肩膀,劝道。“也只有如此了,到朝鲜,行程那么远,咱们在船上干什么呢?”王大忠背着手道。“你看,荣进三伢子不是会吹喇叭吗?不如咱们就组成一个军官团,专门在船上吹打,鼓励水手如何?“柳子嘻嘻哈哈道。“你小子说的不错,那事不宜迟,快找方伯谦。”王大忠大手一挥,便带着人去了管带办公室。“什么?你们超过四个人就算一个乐队了?而且都还是军官,你这不是拿北洋海军章程开玩笑吗?”方伯谦一听王大忠的请求,顿时连连摇头。“方管带,以咱的慧眼,这弄个军官乐队也未必不好,可以身先士卒,激励士气嘛,正好也正映着丁军门的安排!”王大忠笑容满面道。“好好好,不过大忠,你说什么身先士卒,这不是要打仗的意思吗?我们这回之所以才派两条弱舰护卫运兵船,目的就是运兵,可不是打仗呀!”方伯谦笑道。“但是方管带,万一打起来怎么办?你平时不是很喜欢在军门门面前抱怨咱们北洋水师火炮射速慢,炮弹质量差吗?但是如果真打起来,你怎么一点准备就没有呢?”杨用霖提问道。“当然,我是知道咱们军舰的弱点的,所以才不想打起来。”方伯谦显得有些狼狈,尽力反驳道。“不管了,反正咱们对朝廷算是示警过了,一旦打起来,说不定出了事,咱们背后又有人乱传流言糟蹋我们,倒不如什么也不管不问,就图个平安吧。”王大忠长叹了一口气。光绪二十年,日本明治二十七年,公元18941年7月25日清晨,济远和广乙舰经过一路的跋涉,终于在昨日安安全全地把图南,新于两艘兵船的军队护送上了牙山口,晚上的时候,由于海风太大,方伯谦下令军舰暂时在牙山休息。夜色沉沉,济远的桅杆上,信号兵正在向着模模糊糊的广乙号打着自强不息的口令。次日清晨五点,济远和广乙为了护送最后批登陆船高升号和cao江号,急急忙忙的起锚回头,此时,谁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一双陌生的眼睛,整整监视了好几天。“大忠,到朝鲜去了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这次出海,算是最无聊的了,你说,咱们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济远号上怎么会有日本的奸细呢?如果真有,那昨天我们不就给卖了吗?”杨用霖怡然地打了个哈气。“话不能这样说,这次运兵可是大事,虽然侥幸没有出事,不过万一出个什么岔子,碰到敌人,说不定就危险了。”王大忠喃喃说道。“出个什么岔子,碰到敌人,说不定就危险了。”王大忠喃喃说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些太忧虑症了,这要真打,丁军门怎么就会只让济远来,最少也是咱们定远冲在前头!”柳子自豪地吹道。“就是,整天喊要打,不过是喊喊而已,日本人没有那么笨,主动上门挑事,咱们要是自己抖豁了,小心背后小人暗箭伤人,来个苦肉计、反间计,搞臭咱们的名声,那咱们连个烈土都混不着,说不定成了造反的!”吴胖子戏虐道。7时30分,济远的桅盘上,传来了喇叭的呼叫声:“左前10,发现浓烟三簇。”
方伯谦的心,立即跳到了嗓子眼,他竭力的举起望远镜,和大副沈寿昌,见习士官黄承勋,一起自习观察海面上的浓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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