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已经有点醉,就提了一句,是、是奴婢自己这么猜的。冬枣说到后来有点心慌,还有点后悔,怕自己多嘴多舌地闯了祸。
兰珊鼓励她:你倒是说说,我那一句是怎么说的?
冬枣似乎是在回想,过了一会儿才答:您当时说,天大地大,想找一个人,不容易啊。
我有说,我要找的是什么人吗?兰珊问。
没有。您只说了这么一句而已。冬枣的回答清晰地落入百川耳中。
那我要找的人是男是女?兰珊的语气还抱着一丝希望,但冬枣的回答毫无疑问要令她失望了。
没有,您没说。
哦,这样啊兰珊的低语让百川几乎能想象出她满脸失落的样子。
他抬手敲了敲门,兰珊,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兰珊首肯,他才推了门进去。虽然是给客人住的厢房,但这窗明几净,进门有一扇绣花屏风,旁边墙上挂着秀雅的字画,另一侧还有一座多宝阁,再向里则又隔了一挂珠帘,半侧卷起勾着,半侧垂下带着流苏随风轻荡,床榻在最里面,有床帏隔着,床侧墙上有几扇半开的窗户,窗棂下是带着鎏金翘边铜镜的梳妆台,上面篦子头花、胭脂水粉、首饰盒子一应俱全,而兰珊在中央的桌边坐着,她托着腮难得的安静,与这环境很是相搭。
百川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无垢城她的卧室似乎有些太简陋了,这次下山不妨为她将这些女儿家闺房该有的东西都置办一套。
兰珊可不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她满意于冬枣这个单纯的丫头确实知道感恩,在她有意识的引导下,把当初她故意漏出的只言片语说了出来;但是又不知道百川听到了几分,以及他会信几分?
她本来是想徐徐图之的,但是想到敖潭可能等不及了,就难免心焦,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慌,要沉着,要冷静,要慢慢来。
不能自乱阵脚。
不能露出破绽。
她装作不经意地辨别百川的神色,却见他朝着窗外某个方向目光一震,她不由也向窗外看了过去,只看到东边有一些红色的烟雾平地而起,她还在想什么人大白天的就放烟花,百川却已经转身欲走:你先留在季家,我稍后再来接你。
兰珊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发生什么事了?
若谷他们遇到了危险。他们下山前就约定好,无论哪一组遇到棘手和危险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以红色烟雾为介,通知其他人。
我也要去。兰珊仿佛担心他甩袖就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说了一句让他无法拒绝的话,如果凌若谷炎煞之气发作了,我可以帮忙!
百川没有迟疑,直接召唤出佩剑,在季家大管家和丫鬟冬枣震惊又崇敬的目光中,带着兰珊御剑而去!
如果若谷无事,你一定要跟紧我们两个,绝对不可以单独行动。路上,他不忘嘱咐她。
好。兰珊答应着,她没忘记自己怕高,紧紧抓着他的手。
别怕。他反手握住她纤细的五指,将有些发凉的指尖包住,另一只手则蒙住了她的眼睛,也别担心。
嗯。兰珊放轻了呼吸,一点点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
大约是他的心思放在了猜测凌若谷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又或者他只是习惯了她的亲近他并没有将她推开。
很多事情,哪怕界限分明,哪怕克己守礼,只要打心底没有反感,就很容易习惯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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