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真人觉得南果真是朵奇葩。他原本以为拿静心要挟,她会乖乖听话,至少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没想到她却反过来和他谈起了条件,她这胆子究竟是有多大。“赌什么?”算了,反正静心在手上一日,这家伙也翻不出天去,就先听她说说再决定。“赌这会儿掌门在不在岁寒宗。”定阳真人想都没想便缓声道:“前几日说了不插手千化城之事,宗内隐灵阵已开,除了接任务必须下山的弟子,其余人都在宗上潜心修炼,他作为掌门此时不在宗里在哪里?”南果却笑:“你既然这么笃定,那便与我赌就是,反正你又不会输。”定阳真人不上当,这女娃黑心肠得很,谁知道又在挖什么陷阱。“赌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他若在宗里便算我输,以后我乖乖任你折磨,绝不想办法逃脱。”南果顿了顿,见他果然挑眉表示很有兴趣,便接着道:“他若不在宗里便算你输,放我下山,处理完事情我自然回来。”她摊了摊手,“你看,怎么样你都不吃亏,对不对?”定阳真人有了经验,很快反唇相讥:“你也没有吃亏,所谓的任我折磨,不过是嘴上的说辞,我不信你会真的听话。”“好吧。”南果故做无奈,“那就当我没说,请师父早些安寝吧。”定阳真人盯着她,见她还跪在地上没有走的意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为师父守夜呀,上次在掌门那等你的时候,遇到了几位姐姐,才知道原来峰主和掌门原该有弟子伺候的,这大夜里的师父这里这般冷清,一会儿要喝水都找不着人,实在太可怜了。”定阳真人差点吐血,他琴峰上上下下弟子无数,哪里就缺人做这个了?他洞府冷清,不过是他嫌人多了烦,被她说的好像没有人愿意理他一般。“滚!”定阳真人抬手便是一掌想将她推开,南果反应迅速,偏身躲过,笑嘻嘻地拉住了床上头的云帘,离他更近。“师父你说我这会儿要是大声喊一嗓子,会是什么后果?”“你当真以为本座不敢动手吗!”南果一点都不怕,他当然不敢,要是能动手在悦心城就动了手,何必等到现在。“你不敢,破境在即,你是一分险都不想冒。听说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冲击小乘境了,我之前还以为你不肯杀我是想要故意折磨我,云晨的事情之后我才明白你是因为自己的修炼才格外克制,但是你又不甘心血衣候的事情让我逍遥,所以才拿我师父来威胁我,我说的对不对?”定阳真人听她把话说开,便也怒声质问:“怎么,你终于有胆子承认了?”南果却转身眨眨眼:“我承认什么?血衣候的事情吗?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人是我杀的,我们姐妹当初刚下山,都是练气期啊,你那宝贝侄子那时误吃了神仙丹,修为直接突破到金丹期,我要怎么杀?”定阳真人想起那孩子,便心如刀绞,他陪了自己整整十年,一向乖巧听话,不过是下山去玩,竟就那般丢了性命。“客栈里头亲眼所见的人不止一个,你要如何狡辩?”南果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们看见什么了?你侄子当时想要对我们师姐妹不轨,他们视而不见,我们几个弱女子反抗,就成了杀人凶手吗?”“你去悦心城问一问,那一段时间因为吃神仙丹死了好几个人,后来仲宁查出来是妖族在搞事。你那侄子精虫上脑,刺激了毒素的扩散,我那时候吓的半死,后来做噩梦都做了好几个月,我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你反倒倒打一耙说我杀人,过分了啊。”定阳真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厉色警告道:“你敢糊弄本座!”“我能骗你,证据证人不能骗你,我总不能让整个悦心城的老百姓都一起骗你吧。你自己去悦心城查卷宗,是不是有证人见过血衣候买神仙丹,悦心城是不是因为这东西死了好些仙师,你一问便知。”南果敢这样乱说也是因为血衣候已经被毁尸灭迹了,若是尸体还在,她当时那一戳可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定阳真人听她这般,心里有些动摇,如果只是一面之词倒也不必理她,但这么多证人她该是没那本事的,未必真的是当时那客栈的人哄骗他?“师父,我要真是恨你,就不会出手对付云晨,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提醒你提防掌门。我知道你这人对待修行十二分的认真,也知道比起皇室争斗,你更希望宗门能将精力放在修炼上,而不是掺和那些俗世纷扰,你真的是一个单纯的学术型仙师,太伟大了。”这一番话,说的极是动情,定阳真人满腔的恨意,层层递减,到最后竟然生出了一些终于被理解的欣慰和满足。“行了,这件事情本座会去悦心城确认,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本座便不再追究此事。”南果见他的态度,已是信了四五分,心里感叹这定阳真人果然是个面上强势,实际内心简单的一个人。崔光子那个八卦女,把这宗里的几个峰首都扒了个干净,尤其这定阳真人,絮絮叨叨每日在耳边念说他其实很可爱,她原本还有些不信,与他交手了几个回合这才发现,这货除了修为高,还真的是只纸老虎。“那师父,弟子先走了,你可一定不要偷偷去找掌门啊。”定阳真人的心思被她戳破,很不自在,心里一横干脆把她喊了回来,“本座警告你,风无涯纵然有些醉心官场,但他却是个好掌门,你既然这般怀疑今日就让你死了这条心。”南果求之不得,立刻坐回到蒲团上,乖宝宝一般看着他。定阳真人盘腿凝神,神识便散了出去,他的修为在四峰峰主中算是顶尖的,除了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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