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秋水对朝廷近些年来的财政收支情况的汇报,不禁让沐颂感到吃惊,显然参会的很多大臣对此也并不是很熟悉,很多人都是大感意外。尤其是听到他最后说到“二十三万两”之时,引发了众人一阵窃窃私议。如此庞大的一个帝国,国库仅余二十三万两白银!这时,皇叔沐黎不禁插话问道:“严大人,你方才讲如今国库只有二十余万两盈余了”严秋水转头看向皇叔沐黎,回答道:“回太傅大人,是的,如今国库只有二十三万两。”“而且这还不包括此前的筹借欠款,此前为了筹借粮草辎重,向各大商行所筹借的,折合钱粮有六十万两。”皇叔沐黎听后,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叹道:“不成想朝廷竟然如此举步维艰!”这时,首辅华寅挺了挺身子,接话说道:“近些年来,朝廷花费无度,而天灾、战事又不断,常出现寅吃卯粮的情况。严大人这御户司大司令也确实难为。”皇叔沐黎接话说道:“嗯,真是难为首辅大人和严大人了。”首辅华寅马上微一躬身,说道:“老夫惭愧。”严秋水也躬身向皇叔沐黎施礼。沐颂说道:“如今朝廷的困难,严大人已经讲了。孤这些年来不在宫中,对朝中这些事尚且生疏,还请诸位出谋划策,如何破局”他说完之后,面带微笑地看向众人。众人闻言后,一时间沉默不语。于是沐颂转头看向首辅华寅,说道:“首辅大人,您看如今经费如此紧缺,有何解决办法吗”首辅华寅闻言,挺了一下身子,说道:“回君上,老臣以为近些年来受天灾不断及战事影响,帝国内民生凋敝,人们生活困苦,帝国需要与民休养。”这时,宫泰忽然接话说道:“首辅大人所言极是!但是……就目前帝国所处的形势,可能还无法马上休养生息。”“先不说北方的流寇肆虐,急需平定,仅染蝶的残余势力便仍然不可小觑,文卓仍然率领数万兵力盘踞奚南,而河涧十万大军也驻扎在大洛河对岸,蓄势待发。”首辅华寅面露出一丝尴尬之色,皇叔沐黎见状接过话,说道:“首辅大人与宫将军所言都对。从长远来看,首辅大人的休养生息之策,实乃正解。而着眼当前形势,又需得有非常之法,来解决眼前之局。”沐颂也接话说道:“还请诸位大臣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不论对错都无妨。”这时,严秋水接话说道:“君上,御户司作为统管国库之职,义不容辞,微臣先抛砖引玉,请各位大人不吝赐教。”沐颂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嘉许。严秋水继续说道:“微臣以为国库收入的主要来源便是税赋。近些年来,为了充盈国库,税率已经由永盛年间的十五税一,提高到了现在的八税一。‘田赋’相较之前的永昌年间的二十税一,已经翻倍不止,而‘口赋’增长更甚。”“因此,微臣以为君上初登大位,理应大赦天下,轻徭薄税,造福于民,不宜再增加民间疾苦。”
沐颂赞许地点头,说道:“严大人之言甚合孤意,但是如今国库空虚如何解决呢”严秋水听到沐颂的赞赏,脸色也舒展开了,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首辅华寅。自从沐颂回到帝都以来,他内心一直很担忧。虽然他不像柴世境、蓝礼等人那样,与太后走的过密,但毕竟作为御户司大司令,为太后也做了很多,尤其是前段时间为筹备粮草,向商人借粮之事。当然,这一次他是真心感谢首辅华寅的力保,让他成为唯一一个未被撤换的大司令。严秋水继续说道:“回君上,微臣以为有两策,可解当前燃眉之急。”沐颂闻言一喜,忙问道:“严大人速速道来,是哪两策”严秋水说道:“计策一,便是前段时间所执行的向商人‘借粮’。微臣以为除了‘借’之外,亦可适当提高赋税。”“我朝歌帝国地大物博,经贸繁荣,这些年来各大商行发展迅速,商贾居奇牟利,有些个别巨商甚至到了‘富可敌国’之地。而这些年来,对商人的赋税却是相对宽松的。”沐颂转头看了一下百里苍,他知道“朝商行”在帝国算是一个影响力颇大的商行。要增加税赋,不知他是否会有意见他只见百里苍听完之后,面色平淡,并没有什么表示。于是沐颂又环视了一圈,见众人并无反对之色,便赞许地点了点头,问严秋水道:“那另一策呢”严秋水脸上显出一丝得意之色,说道:“回君上,策二便是增加铸币。如今禁止民间开采白银,因此白银产量主要是官办的两座银矿。”“一是位于洛城与奚南交界的太武山腹地的太武银矿;二是位于怀留境内贝启山的怀启银矿。前者为富银矿,价值大;而后者为伴生矿,出银量就没那么大了。”“如今两座银矿的年产银量仅在十万两的水平。如果朝廷一来加大投入,增加两矿的产量;二来适当放开民间开采银矿的管制,则可望在一两年内将产银量,增至三十万到五十万两之间。”沐颂对此心里没有什么概念,于是环视了一圈众人。他看到首辅华寅似有话要说,便问道:“首辅大人可有什么补充”首辅华寅闻言沉思了一下,说道:“老臣并无补充,此法可作为一个弥补之策,不宜作为主要应对之策。”沐颂想想也是,增加了白银产量,表面上似乎是有钱了,但是毕竟白银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增加天下粮食产量。这时,皇叔沐黎忽然说道:“臣以为严大人所提的两个应对之策,都可以作为一时之用,以解燃眉之急,但都不是长久之策。”“况且提高白银产量,增加铸币之法,也是需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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