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不必在这里耽误大家时间。”
“你干嘛当真!”侦探想不到她那么直接,大笑起来,他也只是吊吊客户胃口,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事情。
裘子颖希望知道答案,很认真道:“你每一句话我都是愿闻其详的态度,怎么可能不当真?”
“好吧,”侦探忽然有些愧疚,也不闹了,摊开档案簿进入正题:“许俞华,英文名杰克,是英国的合法身份,拥有许俞华这个名字的人确实是许志临和玛丽娜收养的儿子,收养手续没有问题,白纸黑字清楚分明,经过福利院传教士盖章敲印,上面还有他们夫妻二人的签字。玛丽娜是英国人,许志临和她结婚拿到合法居留,他们收养的孩子理应得到合法身份,这个完全没有错。”
裘子颖捏着掌心,点头:“然后呢。”
侦探发现她的变化,依旧保持这个腔调和声音继续道:“我到莱姆豪斯的福利院探查过,你放心,我没有问,而是直接趁没有人的时候翻进去找本子,所有人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串编号,你看到的那个孩子,他有一张相片,旁边的编号是一九五三零五二一,意思是他在这个时间被收进福利院。”
“我和哥哥确实是在这一年走散的。可是我今早发现一个疑点,我的哥哥比我大两岁,而许俞华比我大上不止两岁。”
侦探对着档案簿,棘手地搔脸,搔下巴,“记录中的许俞华是生于一九三六年,现年二十七岁,十四岁入读莱姆豪斯中学,十七岁毕业为许志临的商会做事。”
“没错,众所周知,杰克和爱德温同岁,”她应和。
侦探咕噜咕噜喝一瓶酒,即刻上脸,解释:“其实真正的杰克,也就是应该被收养的许俞华,他生于一九三六,但没有活到二十七岁,因为他早在所有收养程序批准下来之前就得了肝炎死去。一九五三零五二一和他是一个房间,里面六七个孩子,只有一九五三零五二一还活着,代价是受到不小的刺激。”
裘子颖瞪大眼睛,颤抖着说:“所以,他顶替了这个身份。”
侦探没有回复,把最后几滴酒喝完,建议道:“亲爱的,我给你一个忠告,他已经是许俞华,你没有必要揭穿和拆散,换身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应该非常明白。”
裘子颖当然明白,多少人撞破头脑都是为一张宣判落地生根的纸,他们跟黑帮交易,在运输的过程中被紧闭的车厢闷死,幸运者抵达,不幸者死亡,抵达了还要还债,再提心吊胆地拼多几年。她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失落,虽然她的哥哥忽然出现在彼岸的英国,却也是熬出头来了。她没有认出他,因为他瘦了不少,眼神也完全不一样,只有第一次见面时产生一瞬间的熟悉感,而他感染肝炎也能逃脱痊愈,许是多亏他们中医世家早前给一儿一女养成的免疫力,新陈代谢极好。他没有认出自己,可能是不想,又或者是真的不记得。
下午两点,侦探给了她一个小钳子和透明小袋,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事不宜迟,她趁早离开郊区,坐地铁来到音制品店。她还是没有见到许俞华,却忽悠了大邦,悄悄进入他的办公室。椅子上挂着一件衣服,她用钳子捏起毛发放到透明小袋,然后急匆匆奔到医院的dna鉴定科。
五天之后,裘子颖得到了结果,二人的的确确存在血缘关系。基因确凿,她彻底慌了神,小概率事件果真发生,她不知道是藏着掖着还是该告诉父母,离开的日子更近,她六神无主,不知是走还是留。
五天之后也就是大年初五,迎财神的日子。泰丰龙的神爷火烛通亮,门口人声鼎沸,个个穿红戴红齐齐敬神。陈隽和家人围坐一桌,三人正准备吃晚饭,碰巧门外有人进来传消息,叫陈隽到牛津街那边吃晚饭。他没有应承,但珍珍推了推他,这一推就是允许的意思,既然这几天他们一家人一起吃过这么团年饭,那就够了。在旁的陈生长叹一声,叫他停住,把今天做好的芝麻糖递他手里,拍一拍他的肩,什么也不说。
到了牛津街,陈隽见玛丽娜和许志临都在等自己,把芝麻糖放到茶几上,进厨房洗个手便落座。他们三人一起等许俞华回来,不料后者在音制品店被裘子颖问话,迟迟未回到牛津街。
大邦已经回家吃饭,许俞华正准备离开,莫名看见一个人。他探身看去,发现这人是裘子颖,奇怪一问:“你来这里搞什么鬼?”
正是这个时候,他的牙关开始有一些打颤,寒意悄然升起。这样的反应不妙,实在不妙,熟悉的感觉来临,再过一会儿,汗要从额头冒起。她似乎发现,不给他走,他潦倒地扫过一排排碟片,撞进办公室。碟片落地,她的脚步也前进,紧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那个办公室。
“你有瘾。”裘子颖竟发觉自己如此镇定地说这话。
许俞华坐在椅子上,还能忍一下,他觉得这人真怪,他死了还是没死跟她一点关系没有,她的话就像晦涩的符文一样在眼前飘浮,搞得他云里雾里。她再三确定自己的哥哥有瘾,她应该以妹妹的立场责怪他,毕竟他们裘家人从来都一身正气。可是她并不能这样,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说分离就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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