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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照其一(5 / 8)

场景在学校,来回的切换,几个人的人脸怎样都忘不掉。

于元把手放在旁边,碰到一片空白,梦立即醒了,坐起身体看向窗户。

窗户有椅子挡着,钥匙还在兜里,门看样子还在锁着。

「在看什么?」

余之彬坐在床边的椅子,在「医药箱」内翻找,翻出的东西有绷带,消毒水和镊子。

「过来。」余之彬说,于元从床上下来,坐在余之彬的身旁,被一只手按着额头。

头皮上扎进的玻璃被一个个取出,浇了消毒水,又缠上了绷带。

于元踟蹰了片刻,说:「你还会去跟你爸爸说这件事吗?」

「你的裸照在我手里。」余之彬收拾医药箱。

于元说:「那你会跟他说吗?」

女人淡静地别过首,利落地扇了一巴掌,于元的脸肿的惊人,女人看了半晌,反胃地别回首。

「你长得。」余之彬说,「太难看了,让人升不起任何怜悯之心。」

余之彬在中午十点出寝,在周是允回来以前,于元在宿舍打扫卫生,经夜的血迹不好拖去,用脚踩在拖布上。

一次又一次拖去。

于元站在镜子前,赘肉的上脑有绷带,肥大的校服,被绑乱的高马尾,一条粗手臂仗着杆。

的确很丑。

打扫过房间,于元把钥匙放在该在的地方,把窗户上的椅子搬下去,以为余之彬放过她了,以为关系平和,在桌子上正常学习,正常记录日记。

「九月十四日,阴。」

「我在社会眼里,究竟是什么呢?我不懂很多事情,周是允跟我说霸道总裁,我不是很懂,车的型号我不是很懂,我看到沙丽有手机,那个看起来好新奇,世界原来是这么精彩的吗?」

「在她们身边,我感到刺痛,感觉到自己的无知,无知又变成了自卑,始终困扰着我。」

「手机卖多少钱呢?我也想要有一个手机。」

次日上课,于元刚放下书包,却被老师叫到办公室。

「我们学校的教育理念,从来不提倡打架斗殴,你们两个之间,是谁先动手的?」

办公室中一共四人,班主任,于元,余之彬,和一个男人。

于元刚想说话,余之彬说:「她。」

男人敞腿在皮质沙发,倒了杯茶水,蓝衬衫底下勒是鳄鱼皮腰带,肉眼可见的「领导」。

「她家长呢?」男人说,「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事就了了?」

「不是,不是我先打的。」于元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话,「我伤的比余之彬更重,为什么认为是我先打的她?」

头顶的血好像依然在流,早上的绷带,现在已经出粽红色,于元站在原地辩解,被「视若无睹」了。

「彬彬爸爸,作为家长的心,都能够理解,也是做家长的,都不希望孩子在学校磕碰到,于元家长的电话打不通,医药费方面的事情,学校里一直主张谁先动手谁负责。」

「不是我先打的!」

一个账单被放在桌子上,市中心医院的费用单,照了头骨的检查,加上嘴角用的药一共327。

「真的不是我先打的……」

于元从来没有见过阵仗,支付了账单,不知是怎样回到寝室,也不知用什么面目面对父母,被欺骗的心情浓郁。

不是说好了不找爸爸吗?不是说好了不赔偿吗?

都已经跪下了。

于元回到寝室,寝室里没有人,只有在没人的情况下敢打枕头几下,几拳发泄以后,怔怔地看了,又把枕头放在怀里。

眼泪已经流不出,即使心中有眼泪,眼中却是干涸的。

于元在心里算,一个月的生活费是500,现在兜里还剩15块,今天是9月15日,剩下的钱怎么也不够花,找妈妈要吗?又没有脸再开口了。

本来就已经负债累累了。

午休的铃声响起,每个人陆续用餐,于元被下了「思过」,上午的课没有去,下午的课也不用去了,周是允不吃午餐,回寝很早,是第一个回到寝室。

「于元,你今天没去学校吗?」周是允打开房门,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你的头……」

一颗血肉模糊的头倒映在瞳孔,褐色的虹膜像在颤抖,于元正拆着绷带,把拆下的绷带扔到垃圾桶。

「头是我不当心摔的,现在已经没什么了。」于元从床上坐起来,说,「我有一件事情,是允,你可以帮帮我吗?」

一张上下铺,两个人坐在下铺,于元数次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感到一阵阵的窒息,「求助」二字像是卡在喉咙,「借钱」也过于敏感了。

手抓在衣领上,不自觉地向外拉,但向外拉脖子受压迫,向内拉喉咙受压迫。

「你去医院了吗?」周是允说,「是需要钱吗?」

女性的校服干净,周是允,人如其名般的「循规蹈矩」,「温良恭俭让」的面目,像是永远不会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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