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友,她听我说你长得好看。”嬴洛害怕自己冒犯到他:“学长不给也没关系!”
“哈——这样……”宋玉哈欠连天地说:“你去搜一个叫蜉蝣诗社的公众号,置顶的成员介绍大概是有的。谢谢你舍友抬举我,明晚见!”
对面挂了微信电话。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用指甲将学习桌的外皮扣掉了一大块。
“这……是你说的那个帅哥?我去……”小孙把屏幕塞到她面前,一张双人合影映入眼帘。
站在左边的是宋玉,眉目俊朗,光映照人,比他昨天不修边幅的样子还要漂亮,旁边站着一个烫卷发,扎马尾,穿红羽绒服的戴眼镜女生。
“蜉蝣诗社,社长,赵新语;副社长,宋玉……”
小孙念叨着:“真这么好看,没p过?”
宋玉是好看,嬴洛承认,但她不太喜欢文学青年。
她心不在焉地拉着小孙去公共洗漱间洗漱,像一只女巫熬草药的大镬,咕嘟咕嘟冒着很多疯狂的念头。
“他们诗社原来是写古典诗的,有几首写得还不错。”小孙喜欢唐诗宋词这些古典文学,嬴洛总提不起兴趣。她想转去传媒行业,早点挣钱,减轻父母的负担。
想到父母,她打开家庭群的聊天接口——群里上次提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月前了。
如果她和那个长头发的香港人谈恋爱,像小孙和她男友一样,周末牵手逛街,看电影,吃饭。爸妈会怎么想?妈妈会用扫帚打自己吗?爸爸会闷着一天不吃饭,然后大骂自己一通吗?
“小嬴,你别刮了,用我的吧!”小孙胳膊肘子戳了戳她,递给她一只沉甸甸的小玻璃瓶。
她正费劲儿从早已见底的塑料面霜罐里,挖出这一次的用量。
“不用,我脸不干,等双十一再说!”她看着小孙脸上白花花的,细腻的膏状物,再也笑不出来。
,可找了这么多年,人证物证又在哪里?赵洋倒是坐了火箭,先从龙门升到番禺市,又升到华南省厅,不到十年就坐进了国家部委的办公室。
要不是宋玉八面玲珑,想尽办法认识了赵洋的两个女儿,姐姐赵新语,妹妹赵新扬,恐怕他们现在更是无头苍蝇,一筹莫展。
上星期,栾工自首前,联系过他们,说要让他们去找自己住院的女儿拿“能扳倒赵洋”的证据,他们试了几次,没一次成功进得去医院。
想到这儿,成舒视线落回到赵新扬身上,他心里反感,连忙摇头:“我好多了。对不起,我不吃甜的。”
去年受伤修养好后,他身上冒出许多没来由的毛病,奇怪的病痛每时每刻折磨着他,更让他憎恨仇人一家。
“你不吃,给宋老师吃。”女孩热情地从粉色的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子,把包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去日本买的包,好看吧!真羡慕你有香港护照,抬腿就能周游世界。”
他没好意思拒绝,木讷地接过来,双手无处安放。夜风里,女孩笑得像一朵春日的三角梅:“kelv,我们在潮上潮定了一个六人桌,这周末,你和宋老师来不来吃饭?”
“我有事,约了去洗头发。”他自顾自地说:“你们玩得开心。”
“好!那下周去我家打switch,我还要放《大象席地而坐》,记得来!先走了,姐姐开车来接我。”
女孩和他道别,粉色的手袋在夜里晃了一下,就消失了。
他揉着肿胀酸疼的腿,一瘸一拐地向校门外走,直到司机滴滴地在后面按喇叭,才想起自己叫了车。
周五下午五点半,阳光暖暖地照在住院部塞得满满当当的走廊上。嬴洛坐着护士借给她的红色塑料凳,抱着圆圆给她修好的计算机搞代写。
成舒睡了一小会儿,就被前床阗阗的鼾声吵醒,他睁开眼看着嬴洛,她坐在那里,整个人像描了一层金色的边。
“你不睡啦?”嬴洛发觉他在看自己,蹭地站起来,拧开新买的暖水瓶,给他倒了一纸杯热水:“感觉好点没?”
“你好,请问……”护士台旁闪出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宋学长!这儿!”嬴洛站起来向宋玉打招呼。
“小嬴,对不起!”宋玉一手提着巨大的黑色双肩包,一手提着外卖,风风火火在她面前刹住了车,那头黑色短发乱得像鸟窝,眼镜上一团雾气:“我下午上班,没听到他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宋玉转头,看了一眼穿灰色毛圈卫衣,还在挂吊针的朋友,气得想给他两耳光。
香港人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那条辫子耷拉着,额前的两绺头发浸了汗,软软地贴在太阳穴旁边。
“你冇吵我。”成舒先打了预防针:“我头痛。”
“还是喝少了!”宋玉不依不挠:“多喝点就不疼了!”
成舒也不再搭话,闭上眼睛装聋作哑。
嬴洛看他们快要打起来,只能放下计算机,简短地和宋玉解释一番。
周四晚上,她辗转反侧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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