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对着烟头点烟,这是一个很暧昧的行为。
风满不相信松月生会单纯到不知道这一行为代表什么。
他顿了顿,便直接说了:“月生,你刚刚知道,我喜欢男人。”
松月生见风满的烟点着了,便移开自己的烟,也直起身离风满远了一些,海风猎猎,自他们身体间的狭小缝隙吹过,这时候风满又觉得两人离得很远,像是峡谷两侧高耸的岩石。松月生的领带在西装外套里,而风满垂在外套外的领带被风带着在空气中翻飞,风满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目坦荡张扬,暗示赤裸。
松月生又吸了一口烟,发出一声鼻音:“嗯。”
风满半开玩笑道:“所以啊,你别招我。”
松月生眯了眯眼,看着风满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给你点烟。”
风满闻言,心往下沉了沉,表情也正经了些:“月生,我有件事想确认——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松月生捏着烟,没有再吸,他的头发已经被吹散,碎发遮住半张脸,站在那里像画报一样:“我从不定义自己的性取向。”
风满怎么不知道松月生这么说便是放了一只鱼钩,他咬或不咬都不痛快,风满没再说话,默默把剩下的烟抽完了才开口:“有人告诉过你,你太好看了,做一些和别人相同的事也会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吗?”
松月生提了提唇角,那表情显然是在说:是的,很多,我已经习惯了。
风满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问松月生:“能留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松月生很干脆地给了风满,两人又站了会儿,松月生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告诉风满:“我要去和乔伊斯告别了,我明天还有工作,现在就得走了。”
风满有些诧异:“这么着急?”之后的两天还安排了派对和聚会。
“嗯。”
风满跟着松月生往回走,问他怎么去机场,“我可以开车送你。”
“这太麻烦你了。”松月生拒绝了风满,“我已经提前约好了车。”
风满有些懊悔自己刚刚犹豫片刻,错过了撩拨松月生的最佳时机,但好在留了联系方式,日后总能再找到机会见面。
两人一起走回婚礼现场和乔伊斯他们告别。
松月生和乔伊斯道了别,乔伊斯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抱歉月生,我现在暂时走不开,不能送你”
风满立刻接话:“没事,我替你送送他。”
乔伊斯点头:“也好,那月生,回见。”
松月生不着痕迹地扫了风满一眼,在风满看过来之前淡淡移开了视线:“回见,乔伊斯,再次祝你新婚快乐。”
乔伊斯大笑,和松月生拥抱了一下,然后对风满说:“那麻烦哥了,还要帮我送人。”
风满摇头,对松月生说:“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婚礼现场,走到海滩入口,附近人很少,风满看到不远处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车。
松月生站定,对风满说:“风先生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月生,”风满叫住他,再次伸出手,“希望我们日后还有机会见面,下次见面我会在更正式的场合,至少不像今天这么仓促。”
松月生握住风满的手,突然俯身,手指碰到风满胸口,把他被风吹乱的领口翻了回来。
风满吓了一跳,身体立刻绷紧了,鼻间飘来一丝苦涩的木质香水味道。
“好了。”松月生站直。
风满挤出一个笑来:“我总是会被你弄得很紧张。”
松月生蹙眉问:“紧张?”
风满点头:“嗯,面对你,我感觉很紧张。”
这番话成功引起了松月生的兴趣,他再次凑近风满,问他:“为什么?”
风满就是想要松月生这个反应,他故意抬起手臂挡着他的靠近,说:“你熟视无睹了,光是你这张脸就足够给人强大的冲击力,更何况我才答应了。
刚开始风满尚能走两步,等到车开到他面前时他整个人都已经被松月生抱着,重量全交给松月生了。松月生的手臂出奇有力,托着一个成年男性也不见吃力,他扶着风满上了车,风满只撑着看到松月生坐到他身边,便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风满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挂画,画上是浓酽层叠的海浪,此刻房间里的冷气穿过挂画来到床上两具交叠的身体,风满只觉得那画上的海浪汹涌地没出来,迅速填满整间房,潮水淹到他鼻端,带来窒息的威胁。风满甚至幻觉听到海浪的吼叫,海水推着他的身体上下起伏,震得他耳膜嗡鸣作响。
摆在床头的gopro刚才挣扎间被风满拍落在地毯,松月生停下来,撑起身体,性器从湿软的穴口拔出,松月生伸手把它捞回来,风满趴着,整个身体仿佛都要陷入床垫里,恨不得消失在床上,他没来得及喘几口气,便看到松月生给gopro装上了手握。
风满的腰重新被抬起。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骂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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