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乔云婉强势霸道的形象深入人心啊。
“这个事不一样,不是单纯的怜香惜玉,是拯救被家暴的可怜女士,姑妈一定不会介意的。”乔唯信誓旦旦。
“什么怜香惜玉,”陈砚疲惫反驳,摇了摇头,“你姑妈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可能答应我去帮忙的。”
乔唯故作惊讶:“原来您也知道我姑妈眼里容不得沙子?那还敢背着她和初恋往来?”
陈砚:……
“不是初恋。”他张了张嘴,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乔唯脸色一肃:“不管是不是初恋,这事儿就是您不对。姑父,我就问您一句话,这个家您还想不想要了?”
陈砚不语,半晌才涩声道:“这件事我不可能不管,是我识人不清,才害得人家进了火坑。你姑妈不会同意我来帮忙处理,要是真的告诉她,这个家才是真的保不住——”
“您都没说怎么知道她不会同意?”车轱辘话来回说,乔唯都烦了,一锤定音,“马上回去跟她说,她要是不同意你拿刀来砍我。”
她的态度和语气过于笃定,以至于父女俩都恍惚了,她是不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的那种?
出乎他们预料的是,乔云婉竟然真的答应了,还说她也要加入?!
“云婉,你真的要帮忙处理?这……”陈砚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在把来龙去脉讲清楚后,妻子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怒色一收,冷静地说,她来处理。
乔云婉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人在火坑里挣扎,还不准别人救的狠毒女人?”
“当然不是,”陈砚下意识否定,迟疑道,“可是,她……”
曾经只是因为撞见女学生请教他问题都大发雷霆,这次怎么反倒心平气和,还说要帮忙了?莫非?
陈砚警铃大作,不动声色地问:“云婉,你这是不介意我和其他女性来往了?”
不介意=不在乎=另有打算=给孩子另外找个爹?!
“哼,不介意?你想得美!”乔云婉把手机一搁,欺身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一只耳朵,“虽然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但归根结底,是你撮合的他们,如今人家有难,这烂摊子你不收拾谁来收拾?”
“再说,我生平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既然撞到我面前,我就不能装看不见。”
陈砚一怔,忍着耳朵的疼痛,语气愧疚怅然:“没想到你我夫妻二十多年,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如一个几岁的孩子。”
“孩子?谁?乔唯?”乔云婉愣住。
“对,要不是唯唯跟我说了许多,劝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你讲一遍,还说你听了肯定不会反对我管这件事,我还未必敢捋你虎须。”陈砚心头大石落下,开起了玩笑。
话音一落,耳朵疼痛加倍。
乔云婉怒道:“好啊你,我没直接找人查你,就是等着你主动坦白。我还以为你是想明白了,结果居然是被人点拨的,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如人家一个几岁的小孩儿?”
“哎哟轻点儿轻点儿,耳朵要掉了……”
听着门缝里延绵不断的惨叫求饶声,乔唯沉默了,没想到温文尔雅大教授私底下是个耙耳朵,也难怪这次乔云婉会气到想离婚了。
耙耳朵冒着风险私下和人来往,跟老婆吵了两个月都不肯交代,很难不让人相信他没二心啊。
“哈哈我爸爸妈妈就是这样的,闹着玩。”陈嘉熙干笑,看到爹妈恢复如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乔唯微笑:“不错,挺好。”
“唯唯,这次多亏你了,这个家没你得散。”陈嘉熙一把箍住乔唯,狠狠地!
乔唯:低调,低调~(点烟)
乔唯以为她就功成身退了,谁能想到,乔云婉也是有点疯批属性在身上的,竟然邀请她暴打家暴男。
“姑妈,我还是个孩子,这会不会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啊?”乔唯戴好了头盔,一边掂量高尔夫球棍,一边担忧地问。
乔云婉拿着棒球棍在手心里掂了掂,闻言斜眼看她:“咱们家的小天才还怕这个?怕就当观众吧。”
乔唯一本正经道:“人手不足,我还是希望出一份力的。”
“来了来了,张阿姨准备!”陈嘉熙小声说道,举起了棒球棍。
打人——乔云婉倾情策划的另类团建,也勉强算是家庭亲子活动吧。
乔唯扫了一眼被安排钓鱼执法的张子韵,对方表情复杂,无法用语言形容,仿佛受到了巨大冲击。
受到冲击才是正常的,所以她说乔家人真没几个正常的。
正经人谁拉着老公孩子和侄女一起打人啊?
一阵脚步声传来,张子韵深吸一口气,从暗处走了出去。
眼见和那个高大的身影的距离越来越短,她瑟缩了一下,但一想到身后这么多人,就连一个四岁的小朋友都举着球棍,只要对方一动手,他们就会冲上来,她心底就生出了无限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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