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终归提不住,稍一松手便重新坠落回去。而且她这才发现,稍微一动作,薄纱之下,深开的领口处,便会隐约露出她x上的指痕。
她目光慌乱地扫视,最后看见贺杞手边,那条被换下的旧袍子上扣着颗玉扣。贺杞也顺着她视线看见了,解下来,随手抛给她。
唐卿准又理了半晌,终于将玉扣g在一侧肩膀上扣好。
松垂对称的衣裙被加了这么一笔,平添了几道不协调的细褶,贴着nv人身躯的曲线蔓延至纤盈不足一握的腰肢。
贺杞想,他该把这一截折断的。该把这一截杨柳似的弯折起来,按下去,弓出几要断折的弧度。
他脸se沉沉,不太好看,沉默着就站起身往房间外走。
唐卿准在他身后,只匆忙地扫视一圈没忘什么东西,便不得不提起裙摆去追赶他步伐。
她目光扫过轻纱半垂的床铺,纱帐后翻起一半的凌乱锦被,恍然觉得两人这场露水情缘就像这床褥一样隔着朦胧光晕,已经记不清晰了。
天光尚还亮着,云层后却已经渗出深邃的幽蓝,最后一层日光还眷恋地笼罩着熙京城,但人人都清楚,夜幕将要降临。
华音楼里一片仓促忙乱,各位姑娘相公忙着做最后的装点,催促着小厮去后园里采回新鲜的鸢尾,回廊里一盏接一盏的烛灯被顺次点燃,挑高挂起,在尚存的天光中散发着几不可查的微光。已经有零散的车马停在院门,掀帘而出的客人被眼尖的姑娘挽住胳膊,笑着招揽进自己房间。
已经热闹起来了啊。
唐卿准在心头感叹。她攥紧衣袖,低着脑袋,步履匆匆试图追赶着前方的贺杞。可她走不快的,腰腿上的酸楚痛感清晰强烈,随着她每次迈步的动作传来疼痛。她走得踉跄,无论是踮起足尖还是微微分开双腿都无法减缓,而她还生怕被前头男人落后太多,提起裙摆咬牙追上时忍不住轻嘶口气,尾音已经染上了层哭腔。
“唔……”
一个没留神,低头快走的唐卿准猛的撞在贺杞后背上。
她疼得皱眉,一边抬手r0u着被撞到生疼的鼻尖,一边下意识地抬头,眼睛问询地看向忽然止步的男人:“怎么了……唔……”
天地旋转,风声骤起,唐卿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贺杞拦腰抱了起来。失重的感觉让人本能的惊慌,她下意识去抓手边唯一能抓得到的男人,而在看清形式后,攀附又变成抗拒,推着贺杞的肩膀试图重新回到地面。
她本能地挣扎,却被钳制着更加按进他怀里,肩头揽着她的手臂像钢铁般坚y硌人,无法撼动。
“别乱动。”贺杞声音很轻,低沉中带着点轻慢嘲弄的浅笑,“怀里不抱个姑娘,本世子怕是走不出这华音楼了。”
那些轻腰慢摆的舞nv歌姬确实或明或暗的把目光落在贺杞身上,这会儿连着一起落到被贺杞抱着的唐卿准身上,带着试探与打量的目光有如实质,令唐卿准触电般逃避。
可挣脱不开,唐卿准只能认输地把脸埋进贺杞x前的衣襟。她身上还穿着不知原属于哪位花魁的裙子,被贺杞利用来吓退那些蠢蠢yu动上前攀附的姑娘们。
在唐卿准被遮蔽的视线之外,回廊对面的男人目光紧紧粘在她身上。身材臃肿的男人眯着眼睛,狭小的眼缝儿里s出jg光,一边0着身旁nv人细neng的小手,一边低声询问:“那也是楼里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nv人嗤嗤笑着,贴到男人肩膀上娇嗔:“看来是奴家服侍得不够妥帖,让您心里惦记上旁的妹妹了。”
掌事太监恰好路过,闻言也赔起笑脸:“nv人是曲水流花,流到您这儿的才是最好的不是……”
他呵呵笑着,将手中托着的酒壶递上前:“松端露这样的美酒,还要红袖为您添香才更有滋味呢。”
男人被身旁的姑娘哄着进了房间,华音楼掌事却没有动,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一直追着贺杞挺拔的背影,从容的大步向前,直到那身影变成一道细窄的黑线,消失在门外的光晕中。
宽敞的四架马车穿行在熙京的街道之间,训练有素的马匹步调统一,车厢里平稳得几乎感觉不到晃动。
贺杞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身上被拱乱的领口,修长匀称的手指轻抚过袖口理平,眉宇间有一闪而过的讽刺,冷冷开口重复:“永安巷?你住的地方倒不错。”
永安巷是熙京最热闹的街道之一,巷子里有名的铺子一家紧挨着一家,从商行银铺到玉石珠宝,几乎无所不有。
“不是。”唐卿准轻轻摇了摇头,“我住在琴铺里,铺子在永安巷。”
她耳尖还透着绯红,几缕碎发随着她动作颤动飞舞,挠在几乎透明的耳骨轮廓,那绯红像是被这碎发轻轻挠出来的。
贺杞盯着下意识就想把那几缕碎发拨开,手抬了抬,才意识到这动作莫名且突兀,冷淡地撇开视线。顿了半晌,忽又继续开口:“我在那边有个宅子空着。”
说完,捻起小桌上的茶杯,淡淡啜了一口。
他是在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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