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放回床头柜。
他听见晏邢宇问他:“我发情的时候,是不是很可笑?”这句回应与他的问题毫无关系。
曾郁愣了愣:“……什么?”
晏邢宇站直身子,回过头看他,眼圈竟有些发红:“你不觉得我发情的时候很难看吗?”alpha像一只丧家犬,阴郁地询问。
“……没有,”曾郁急切地否认,“没有,我从来没这样觉得。”
“那你为什么总是要离开我?”晏邢宇逼近一步,他的眼底浮起了赤红的颜色,似乎是极度愤怒但是他拼命忍受着,“难道不是因为我发情的时候就像一条没有智商的公狗吗?”
曾郁惊慌不已,他发现晏邢宇的神情又不对劲起来了。
晏邢宇伸出手按着曾郁的肩膀,凑近他,轻轻地说:“如果我说对不起呢?”
曾郁瞪大眼睛,不明白晏邢宇是什么意思,只好又说:“不是的,我不是因为你发情而想要离开你……只是因为曦晨——”
alpha举起他被烫得起了透明的狰狞的水泡的手,摆在曾郁眼前让他看,在曾郁惊恐的视线里他的嗓音连带着眼睑也似乎蒙上了雾气。他以十分迟缓的语速说:“我刚刚说的都是违心话,之前说的那些话也都不是真心的,今后我都会对你很好……所以不要走,好吗?”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像是乞丐在饿死前祈求最后一个过路人施舍他微不足道的一角钱。
晏邢宇将丑陋的伤口展示在曾郁眼前后,整个人就像缺水的水母般蔫了一半。曾郁被他手臂上可怕的烫伤肿泡吓得霎时间什么都忘了,一口气在喉咙里哽住,在晏邢宇的眼中变成了哑口无言。
alpha维持着举手的姿势,甚至更近地将伤口的模样凑向beta。他干巴巴地问曾郁:“吓到你了?”他的表情与音调的起伏好像在双双宣告失踪,仿佛这伤口并不属于他他只是拿它出来进行无伤大雅的展示售卖,“它很丑,你害怕了?”
曾郁抱住了晏邢宇的手臂,因为他害怕——没来由地害怕alpha会在冲动之下伤害自己——此前几日对发情中的alpha的熟练的抚慰使他在无形中拥有了某种本能:“晏邢宇……”他与神情漠然的晏邢宇对视,想到alpha在病房里脆弱的宛若撒娇似的控诉,犹豫了几秒,还是无法凝聚起信心。
他张张嘴,嗫嚅着劝:“你别这样……”
晏邢宇遽然甩开了他的手。
现在他的双眼里再次全然没有了温度。
在曾郁吃痛的惊呼下,晏邢宇起身大步离开了房间。他离开的背影是那么决绝,以至于曾郁又以为他要许久不进来了。
他不知道alpha只是去走廊里提进来那只被摆放在角落的书包,所以晏邢宇很快地面无表情地返回来了,曾郁瞪大了眼睛目视他将书包单手抓进来,仿佛是在拎着即将倒进沟渠的废水,那里面的东西价值不大,可是也有够脏的,所以动作并不算随意。晏邢宇把前几个小时才收拾齐整的书包拉链拉开,双手扑转,任里面的书啊本啊笔啊哗啦啦地掉落在自己的书桌上。硬物与桌面接触发出的巨响清清楚楚地告诉着曾郁他是如何生气,曾郁像个彻彻底底的怂包似地往后缩着脖子,对晏邢宇反复折磨他书包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清空曾郁的书包以后,晏邢宇堂而皇之地将它塞进了自己整理妥当的密密麻麻的衣柜后方。他用两件特别厚实的羽绒服夹着这扁扁小小的书包,而后回头向beta这边看一眼,曾郁压根没看清楚他这一眼里隐含的情绪,alpha抬脚又出去了。
正当曾郁发着呆的时候,alpha不厌其烦地迈着他的腿进进出出第三次。这一次,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画红十字的箱子,曾郁眼睁睁等着晏邢宇来到他面前,alpha把急救箱放在床边。接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奇怪,因为晏邢宇微仰着头坐在曾郁触手可及的位置,可他就是不说话。
沉默延续了一段时间,曾郁坐着虽然不觉得腰疼,但也为alpha的寂然感到无所适从,以至于紧张得双手食指绞在一块儿。他盯着晏邢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向着自己的手部烫伤觑了一阵,才支支吾吾问:“晏邢宇……你要擦药吗?”
此话宛若阿里巴巴打开藏宝洞的密码,瞬间令死气沉沉的alpha动起来了。他肯定是特意等着曾郁说这一句话的,不然他的动作不会如此迅捷。曾郁有些无奈地接过晏邢宇递过来的棉签和药,伸长脖子给alpha擦药,灯光下他的脸颊略略泛红,和大一为晏邢宇缝补裤子时的专注神情别无二致。
晏邢宇一生气就不肯跟曾郁讲话,虽然他老是像个不散的幽魂一样漂浮在曾郁视线所及的周边,但无论曾郁跟他说什么他都是只听不理。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并排躺着,井水不犯河水,曾郁因为疲惫很快就睡熟了。他以为腰痛会一如既往地折磨着他使他很快醒来,但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惊讶地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这个时候晏邢宇不是在书桌前看k线图,就是抱着吉他在弹不知名的音乐,发现beta醒了,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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