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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然后又赤身裸体走到曾郁面前,将衣服递给脸憋成赭红色的beta。

曾郁不敢直视眼前这个男人——春药虽然已经失效,药力却多少有残留,像将灭未灭的火薪,一不小心就要卷土重来。他快速抓过alpha手上的衣服抖开,愣了一下:“这不是我的衣服。”

晏邢宇转身套睡袍:“洗了。”

曾郁只好先把衣服穿上,过长的袖子拖沓着垂落到屁股下方,裤腿也层层叠叠地沉在脚边,还是一套睡衣。

他辛苦地弯腰卷着裤腿,差点一屁股栽到床头柜边,比卓别林还笨。穿着穿着,他觉得四周安静得诡异,抬头向身侧一看,晏邢宇的睡袍一丝不苟套在身上,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表情冷静得让人情不自禁要打个冷颤。

他不明白为什么晏邢宇老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前天晚上在巷子里也是如此,像是在认真地分析着什么数据。

他偏过头,下意识要避开这奇怪的视线:“衣服什么时候能干?我要回去了。”

晏邢宇不回答,自顾自说:“我饿了。”

下楼的时候,曾郁又险些在铺了绒面地毯的楼道上摔一跤。晏邢宇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从后面扶了他一把——说得准确一点,是将曾郁整个人从地上提溜起来,直接扛在肩上下了楼,后者骤然被吓傻,直至被放到地面时还收不起大张的嘴,晏邢宇低头看曾郁,评价一句:“蠢。”

曾郁气得一溜烟跑进了厨房。昨晚晏邢宇制造出来的残局还保持原样,盘子和焦黑的煎蛋乱糟糟堆在一起,罪魁祸首没跟进来。曾郁不知为何想到对方是臭毛病犯了,看不得这里狼藉一片的样子,于是暗自窃喜起来,干脆也不去收拾那堆盘子,还故意把它们通通挪出来摆到灶台上显眼的位置,然后才满意地打开冰箱。

这间别墅很大,一楼除了客厅,剩下的空间全划给了厨房、饭厅和花园。冰箱里的食材意外地丰富,鸡鸭鱼肉菜应有尽有,他又到处翻橱柜,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从其中一个里面找出袋装的面条。

他才不管晏邢宇爱吃什么,他就想吃面条。一大包面条全部下水煮沸,鸡蛋和青菜放进去一锅焖,加点鸡精和酱油调味,一份简单的汤面就做好了。两大碗面条被端出来之后,晏邢宇不知所踪,曾郁站在椭圆形的饭桌前努了一会儿嘴,既不情愿主动去找人,良心上又有些过不去,最后象征性地到处走了一下,结果发现alpha就在客厅外花园的藤椅上躺着,眼睛半眯,似乎在假寐。花园和客厅用玻璃门隔开,似乎是有所感应,在曾郁靠近的同时,他也睁开眼睛偏过头向beta看来,眼皮上深厚的褶皱沉重地耷拉在波斯猫似的眸上,显得慵懒而又专注。

两人隔着玻璃无声对视了一会儿,曾郁又莫名其妙觉得有些生气,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大步走到餐桌前坐下,呼哧呼哧吃起了自己的那份面,alpha过了一会悠哉悠哉走过来,一只手端起特意被摆到角落的冒着热气的碗,放到曾郁正对面,才正式落座,明明说自己饿了,也不急着吃,赏猴似地,视线追着曾郁狼吞虎咽的样子不放。

曾郁埋头吸了一会儿面,再傻也知道晏邢宇又在看自己,皱着眉头加快了吞咽的速度,结果不出所料地很快就被呛到了。他只好放下筷子捂着嘴猛烈地咳嗽,咳得昏天黑地狼狈不堪,全程就像在表演一出没有台词的喜剧,只不过显然唯一的观众并没有笑的自觉,倒是如同观赏悬疑影片一般认真。

曾郁一边咳嗽,一边恶狠狠地瞪晏邢宇,后者这下总算拿起筷子吃面条了,面条被放进嘴里之前,他抬手指着饭厅一角:“水柜在那里。”

吃完早午饭后曾郁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想和晏邢宇呆在一起,于是别别扭扭地进了厨房,最终和那片焦蛋站成一排。外面再次没了动静,他窝囊地站了一阵,腿很快变酸,屁股又痛,只好一步步小心翼翼挪出去,晏邢宇跟幽灵似的又不见了。

屋子太大,他在楼下徘徊了一圈,又走到楼上,啥也不敢碰,就巴巴地走走看看。走廊是极简的灰白风格,每一扇门都紧紧闭着,什么都没有,朦朦胧胧地像是有乐器演奏的声音,越往里走,耳边钢琴的乐声越发清晰。

3?gynopédiesno1:le?douloureux。

晏邢宇的手指本就修长,开始练习钢琴后,指形愈发优美。

从6岁开始,妈妈告诉他,每天早上吃完早餐以后,你要到琴房去练钢琴。

琴房雪白,中间唯一的黑是一架施坦威,音色最好的那款。钢琴共88个键,他弹起来总是很专心,从不分神看乐谱——他先是扫一眼将乐谱记住,然后全神贯注地按奏音符。

琴房的窗子是落地窗,朝东,每天早上,太阳一如既往轻柔地照进来,然后越升越高,直到从落地窗边热辣辣地晒到他身上。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合上烤漆精良的琴盖,起身离开。

后来这件事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习惯。

每次妈妈让他去学一样新东西,他总是点头说好,然后百无聊赖地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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