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阴雨,她歇在了许嫂家中。日子安静,邻里邻居不算热络但也算融洽。
这天终于放晴,许嫂那在山里打猎的儿子谢明招,也背着一袋子猎物回来了。
闻铃月见他裹着一身野狼皮毛,背着把弓箭,胡子拉碴的脸上挂着粗犷的笑,见着从屋里出来的闻铃月笑意收敛了许多。
许嫂刚把猎物放厨房,见到两人沉默僵持,立即走上来笑道:“这是我儿子谢明招。”向闻铃月介绍完,又朝谢明招道:“这是小月,她和家人走散了,在咱这住几天。”
闻铃月不冷不热地朝他打了声招呼,二人也算是相识了。
自打谢明招回来,这清净的屋子里就热闹了不少,常常听见许嫂呼唤他的名字。
如此平静的日子,闻铃月不由地想到雪观音,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傍晚时分,闻铃月提着木桶到河边打水,三三俩俩在河边浆洗衣物的妇女朝她笑着打招呼,闻铃月点头回应。
她打好水正准备提起水桶往回走时,谢明招迎面走来。
“我来提吧。”谢明招从她手中接过水桶。
身后的邻居见此画面,纷纷打趣道:“明招是个眼里有活的,以后谁嫁给他,这日子可享福了。”
闻铃月皱眉,这话她听着心里烦躁很不爽,于是停下脚步,看向说话的人,询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片刻的沉默令人感到尴尬窒息。但闻铃月并未有这种感觉,她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谢明招盯着闻铃月冰冷的神情,抿了下嘴唇,开口道:“都是邻居开玩笑呢,咱们走吧。”
闻铃月瞥了他一眼,走在了前头。
入夜时,烛火噼里啪啦燃烧,今日这餐晚饭出奇沉默。
闻铃月放下碗筷,没有顾许嫂和谢明招便出去了。
见她走了,许嫂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气。
“她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倒不如直接跟她说明好了。”
谢明招听言,感觉嘴里寡淡,喝了口水将心里那股无名鬼火压了下去。
许嫂又道:“她刚来的时候,穿的也不是好衣裳,若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人爹娘早就找来了。她进咱们家,也是件两全其美的事,你既有了妻子,她也能有个家。”
谢明招抬头瞅着自己家娘,低声问:“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
许嫂手里的碗筷一扔,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说:“女儿家不都是半推半就事就成了。”
有了许嫂的支撑,谢明招心底的火再度冒了上来。小月长得好,气质也不是这山村里的姑娘能相比的,他能娶了她,那是再好不过了。
闻铃月站在门外,听完他们的对话,脸上寒意更深。她转身走进屋子里,看着烛火明灭下的两人,脸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在这寂静的夜色里,他们的影子,像鬼魅一般张牙舞爪。
她盯着许嫂,没有出声。
许嫂心知肚明,仍是问她,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你听见了?”
闻铃月说:“如果我不愿意呢?”
许嫂说:“只要你出这村,立马就有人来告诉我,你走不出这地儿,不愿意也得愿意。更何况我救了你,你不得报恩?”
闻铃月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许嫂被她这忽然的话题转移弄得发愣了片刻,开口道:“许盼儿”
闻铃月问:“许盼儿,你要我怎么报恩?”
“我要你,嫁给明招。”
“就只是嫁给他?”
“不、不然呢?”许嫂不懂闻铃月是什么意思。
闻铃月唇边扬起一抹笑,给了她回答:“好。”
谢明招很意外,她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寂寥的山里响起了喜乐,惊扰了好奇的山雀前来。
一只狐狸似的犬,穿过密林树叶间,步伐轻盈地落在了树枝上。它探着头,望着下方那处放鞭炮的木屋,只见人们聚集在本就不宽敞的院子里,分别坐落在酒席上。
喜宴的主桌旁,坐着一个满脸喜气的中年妇女。
很明显,这是一场喜宴。
太上重明伏在树枝上感到疑惑,他循着元珠的气息而来,原本以为能找到闻铃月,却误闯进喜宴之中。
他知道,元珠是血脉传承,若非自愿,别人不可能拿走。他实在搞不懂大哥为什么这么做,可是他必须要保密,否则太上一族又会开始动荡,他只要偷偷把元珠带回去就好了,这样大哥也能恢复如初。
屋内,一个男人牵着大红绸缎走了出来,他身旁是个盖着红盖头身形高挑的女子。
太上重明瞳孔骤缩,尾巴毛都炸开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闻铃月。
为什么她又要成亲!?她是有什么爱成亲的癖好吗?
而且这次还是一个样貌丑陋低劣的村夫,这村夫身上毫无仙力,就是个普通凡人,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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