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秀:……阿哥,不怕,我们还有底牌!黄家旺:……阿妹,这个秘密,真的要说出来吗?黄家旺是真的有些犹豫。他们黄家,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才全家被杀。而他和阿妹,也是因此,才被逼上了龙头山。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兄妹或许还在山下的家里。他娶个婆娘,妹妹嫁个夫婿。或许不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却能平稳、安定。唉~~往事不可追啊。提到了底牌,就禁不住想到了曾经的劫难。原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兄妹不会再被这件事所影响。没想到……算了!先不说了!他是寨主,阿妹是三当家。他们都敢打敢拼,寨主还是需要他们这样的副手的。再者,他们是主动投降,还献出了宝库,总归都算是一份功劳。黄家旺觉得,沈婳、姜三七这两个人,应该能够做到恩怨分明、公平公正。果然,就在黄家旺跟黄家秀用眼神交流的时候,虎皮交椅上的沈婳又开口了。“我不管黑龙寨是个什么贼窝子,也不管过去的龙门寨有个什么规矩,但我既然成了龙门寨的新寨主,那么,龙门寨以后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就是尊奉《大盛律》——”沈婳的这番话,让议事堂的许多人都禁不住的脸色大变。就连积极表现的周朗,也眼底浮现出了阴霾。什么意思?尊奉《大盛律》?若是按照大盛朝的律法,他们整个龙门寨的人都有问题。虽然没有故意害人性命,可也不是真的没有杀过人。就算有人没有杀过人,他也沾了抢钱、哄骗等脏事儿。而按照大盛律,诈骗、偷盗、抢劫等等,都是要处罚的。轻则杖刑,重则流放、充军。更严重的,还要被杀头。比如几个匪首,呵呵,就逃不掉“秋后处斩”。“……放心,我所说的《大盛律》,是高皇帝初定时的版本,更是会严格按照律法。”“不会有强权干涉,更不会有包庇徇私。”沈婳当然知道,对着一群山匪讲法律,不是讲笑话,而是要把所有人都送进去。她的主旨,是要整顿山寨,树立铁的纪律。她可以当女大王,但她的麾下,绝不可能是目无法纪的贼人。听了沈婳的补充,周朗的眼睛一亮。如果没有强权干涉,只是纯粹地遵循《大盛律》,就没有问题了。比如周朗的案子,他杀了人,这肯定是不对的。但若是有证据证明,仇人跟他有血海深仇呢?杀父弑母杀妻杀子等,大盛律都支持受害人为至亲报。手刃仇人,也是杀人,却无罪!而周朗之所以怒杀权贵之子,不只是对方坏了自己的前程,也是因为对方的欺凌,他的寡母受了伤,继而亡故。那人,算是他的杀母的死敌!还有黄家旺兄妹,他们会劫狱、怒杀酷吏,也是酷吏杀害他们的父母亲人在先。按照最初版本的大盛律,他们可以手刃仇敌。当然了,劫狱肯定是不对的。但,还是有苦衷,有冤情,而大盛律都可以酌情。还有山寨的众山匪,大多也都是被欺凌、被迫害,当地官府又官官相护,罔顾王法,这才不得不落草为寇。若全都按照大盛律,他们的罪责,顶多就是打几板子,或是交点儿罚金。嘿!他们挨得起!他们也发得起!“寨主英明!”“寨主,我自首,我有错!”山匪们反应都很快。他们或是欢呼,或是自爆,一时间,议事堂又热闹起来。黄家旺没有再耽搁,趁着众山匪嘁嘁喳喳的功夫,带着几个山匪便下了山。姜砚池则又拿出银笛子,唤来鹞子,给山下又送了一封信。一个时辰过后,周朗等几个“文书”,把山匪们的功与过都记了下来。议事堂外,响起了咔咔咔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声音整齐中,带着明显的威严。周朗侧耳听了听,倏地,他眼底闪过一抹异彩:这阵仗,似乎有些像正规官兵啊。难道——
周朗的目光瞥了眼正中央的沈婳、姜砚池,再联系刚才沈婳句句不离《大盛律》。狡诈如狐的周朗,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周朗虽然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却到底只是普通士子,世家、权贵的种种,他只是一知半解。他实在想不出,会有哪家的贵女能够如这个沈婳一般厉害。等等!沈婳?沈?这可是皇族姓氏啊。虽然不是说所有姓沈的都是皇族,但,姓沈,又如此的有气度、有威仪,还有那么厉害的“侍卫”,以及大队人马……突突突,周朗的心跳都加速了。他的嘴巴都开始发干。公、公主?还是郡主?就在这个时候,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愈发近了。领头的那个壮汉,率先进了议事堂。他抬眼就看到了高高坐在主位上的沈婳,以及站在一旁的姜砚池。满是络腮胡子的大黑脸上,闪过明显的惊喜。黑脸壮汉单膝跪地,拱手行礼:“殿下,二十一郎!”呜呜,太好了!终于找到公主殿下了。他们终于又能吃到红烧肉,哦不,不是,是终于又能紧紧跟随公主了!天知道,从那日在仓州城外分别,已经二十多天了。薛、吴两位将军带领大家一路西逃。王嬷嬷、郑院正、朱大厨等人也都一路随行。绝大多数的人都在,唯独少了公主和二十一郎。明明只有两个人,哦不,确切来说,是只有公主一个人。但众人都觉得,仿佛没了主心骨。尤其是埋锅造饭的时候,朱大厨一边炒菜,一边唉声叹气。还是随着圣驾继续西逃,更多的消息传过来,薛、吴两位将军这才放慢了脚步,一边留印记,一边原路返回地寻找公主。而黑脸壮汉,也就是魏四郎,他是先锋营。大军就在后面。魏四郎收到姜砚池的鹞子传书,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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