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舒服一些,等你缓过来,我们再?喝。”罗盈春放下水杯,满眼心疼地看着曼招弟,自?顾说?道,“我已经帮你向学校请假了,对了,今天早上你们班的班任和?班长来了,还说?这段时间?会抽空帮你把复习资料和?作业带来,让你别担心。”
曼招弟静静听着,神色平静脸无波澜。
罗盈春正犹豫该不该提起曼荣祥的事,然而这时曼招弟却主动问起了,她?沙哑着声,说?话时一牵一扯皆是?疼痛,但?还是?吃力地张口,“他呢?”
罗盈春抿唇,好一会儿才说?道,“找不着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曼招弟合上眼。
罗盈春仿佛听见她?紧咬后牙槽的咯喀声。
“小曼,别生气,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罗盈春知道她?心怒,怜惜劝道,“把伤养好,其余的事,我们先不想,身体要紧。”
曼招弟徐徐睁眼,定睛地看着罗盈春。
罗盈春回视曼招弟的目光,这张脸哪怕再?苍白再?憔悴,也是?美的,五官精致,眉目深邃,那紧抿的薄唇,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倔强。
与曼荣祥无半分相像。
看来曼招弟长相随母。
想到曼招弟的母亲,罗盈春便?记起早上听到的传言,迟疑了半晌,还是?选择对曼招弟坦言,“那天,你妈妈回来过。”
那天指的是?哪一天,曼招弟当?然明白,脸色顿沉,眼神示意罗盈春继续往下说?。
“今天早上我回骑楼帮你拿证件,水果档的老板娘和?二?楼那老太聊起你家的事,提到了你妈妈,说?她?那天下午,跟祥叔吵了一架。”
曼招弟断然没料到自?己?被毒打,竟还有赵珍的原因!
但?无论如何,家暴就是?家暴,她?受过的伤尝过的痛真真切切,施暴者妄想用所谓的亲情血缘绑架她?,曼招弟表情阴郁,一字一句说?道,“我、要、告、他。”
罗盈春心下一坠,却不意外?曼招弟的决定,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放过家暴者。
沉默了少顷,罗盈春点头,“嗯,我帮你。”
一加一等于多少?
养伤期间,曼招弟基本是沉睡状态,因住的是公共大厅,人多事杂,罗盈春一步也不?敢离开?,哪怕偶尔回家喂猫喂狗,也要请个钟点护工帮忙看护。约过了一周,曼招弟进行了第二次手?术,也终于被安排进一间六人病房。
二次手?术后,曼招弟的情况明显好转,不?再是昏昏沉沉的状态,说的话多了,也能?偶尔坐起?来。她知道罗盈春日夜守着自己?,哪怕自己?睡着了,也经常给自己?擦脸擦身,活动手?指。
曼招弟心里感激,知道她晚上睡陪护床睡得不?安稳,劝了好?几次让她回家休息,还说请假太久会对工作?有影响,但罗盈春只是笑笑,安慰曼招弟别担心。
曼招弟住院时,偶尔有人来探病,小牛子和孙主任是代表学校来,孙主任还带了不少药膳补品;琴姨容易晕车,只能趁罗盈春回骑楼送来汤水,其中最烦人的是旺旺雪饼,每逢周六日放假必来,来了后哭哭啼啼的,啰哩啰唆个没完。
但有一个好?处是,周六日王雪娟和陈婷来了,罗盈春能?回家休息。
所?以曼招弟总强逼自己?要忍耐。
“曼姐,上周黄小丽回学校了。”停课一个月,黄小丽终于回学校上课了,旺旺雪饼敬业地奉上敌方情报,“她的桌子不?是搬回三班了吗,结果回来第一天就来咱们班上闹,说是不?见了东西,还诋毁我们班里的人手?脚不?干净。”
“真是好?笑,她那桌子搬回三班去都?多久了,这时候才来碰瓷。”
曼招弟从复习资料中抬起?头?来,“她丢了什么?”
“鬼才知道。”旺旺雪饼示意陈婷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自己?一块,“明摆是讹诈,咱们班上没人理?她,小牛子这回也特硬气,让黄小丽先拿出证据证明是一班的人偷的,总之就是不?让她翻咱班人的抽屉和书包。”
“我真就服了姓黄这神经病,吃过一次教训还死性不?改,真是坏种。”旺旺雪饼嚼着苹果,满脸不?屑。
曼招弟不?予评价,若不?是曼荣祥收了钱,黄小丽现在?恐怕在?监狱里蹲着了。
一想到黄家那笔钱,曼招弟身上的伤口阵阵发痛。得知赵珍回过骑楼后,曼招弟翻出了赵珍之前发来的语音信息。
“招弟!黄家的案子你爸拿了多少钱?凭什么是他拿,我才是你妈!我养你的时间不?比他长?该拿钱的人是我!”
“这笔钱到底有多少,如果不?是姓黄那家人联系我,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是曼荣祥让你瞒着我的吗?”
“为什么不?听电话!好?啊,你们真是父女一条心,居然串通一气想霸占这笔钱,你才跟了曼荣祥多少天啊,他分给你多少钱啊,你就这么帮着他?到底是谁十月怀胎生的你!”
“曼招弟!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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