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鲸落呵了一声,理解不了有钱人的烦恼,她要是像陆首秋这样财大气粗,得开心死,天天吃喝玩乐,周游世界,还孤独个屁。
以前吃烙锅只有自己和狸花,陆首秋觉得没意思,退休的守门人都不敢跟她一个桌吃饭,觉得那样会冒犯她,他们会尊称她为首秋大人,从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尊敬,也都是真心,就是不愿意和她做朋友,为此她还伤心了好久。
唉,谁不想要几个狐朋狗友呢,感情不需要多深,能当个饭搭子就行。
她说要吃烙锅,自己却不准备,坐在那里唉声叹气伤春悲秋。
就知道这个坑货指望不上,阮鲸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洗菜切菜,又在陆首秋的指挥下将柜子里的锅拿出来。
这是吃活油烙锅专用的,有三两层,顶层是一个碗状的小锅,放蘸水用的,中层是可以涮菜的汤锅,下层像锅盖一样的可以烙各种菜。
陆首秋喜辣,爱吃折耳根,蘸水里的糟辣椒、煳辣椒就放的特别多,碗里的灵魂折耳根更是堆到离谱的程度。
看得阮鲸落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很难评陆首秋这是吃烙锅还是吃折耳根,反正她是一点都碰不得,自己另外调了一小碗不怎么辣也没有折耳根的蘸水,她以前都不吃辣,是云黔这边的煳辣椒太香,忍不住,慢慢的也就能吃一点了。
煳辣椒的做法很简单,就是用去籽的干红辣椒炒香炒变色然后捣碎,有的地方也不去籽,看个人喜好吧。
今天的煳辣椒是陆首秋炒的,拿个小瓦片架在炭火上,边跟阮鲸落胡说八道边用筷子翻辣椒,她现在也就乐意干这点活,多了不行,她懒死。
菜有今天稻花婶给的老酸鱼,傍晚鬼寨的摊主又送了熏肉,鼓楼里还有没吃完的腌肉,跟腌鱼一样,外面一层红彤彤的辣椒,切开里面的肉是肥瘦层次分明的,可即食,也可煎炒炸蒸,口感香糯,入口即能品尝到甜、酸、辣三味,放到锅上煎熟,再配着蘸水吃,一点不腻口,还回味无穷。
在陆首秋往猫碗里丢肉的时候阮鲸落本想阻止,现实中她没养过猫,但网上云养过十几只,知道猫不能吃辣、咸这些东西,可看狸花低头嗷呜嗷呜吃的香,再看它那一身肥膘以及发光发亮的花皮毛,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连变异老鼠都敢抓回来的山大王,怎么会吃不了腌肉。
它打小就这么吃,陆首秋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喂猫粮它晚上会溜进我房间往床上撒尿。
阮鲸落手里的筷子差点掉进涮锅,干笑道:挺有个性的哈。
那是,也不看是谁养的猫,我这么特立独行的人,养出来的宠物能跟你们这些大俗人养的一样么。陆首秋就不知道谦虚为何物,脸大起来能盖过天,皮厚的能当城墙。
她不停往锅里下菜,风卷残云,吃相豪放,鱼肉都吃的差不多了,篮子的菜也没剩多少,这也是仙民送来的,有小竹笋、蒲公英秧子、柴胡的小嫩芽,都是山上当季的野意儿,随便都能采一筐,集市上也有卖,颇受生人欢迎。
有仙民在农场弄大棚种菇,别的都好说,陆首秋最爱的就是口蘑,掰掉中间的蒂,正面朝上放到锅里烤,会有汁水冒出来,是不同于调味出来的自然鲜甜,一口一个,很过瘾,唯一不好就是烤的时间挺长的,等得她心焦。
阮鲸落已经吃饱了,没有离座,留那帮陆首秋烤蘑菇,不是她突然想做好人,而是看不下去陆首秋吃半生不熟的。
你是饿死鬼托生的啊,这么能吃。别指望她嘴里能有好话,想听好话陆首秋就得给她发工资,也不多要,一个月能到五千她都跪下喊娘。
陆首秋拿两片松茸夹住烤好的牛肋条,农场的牛羊肉也是抢手货,但再怎么抢手牧民也会把最好的那块给她送来。
阮鲸落今晚都跟着吃了不少好东西,就桌上这几盘牛肉,纹理都跟雪花似的,鲜嫩到入口即化,放外头的店起码大几千,她这种穷鬼连肉渣都舔不起。
不是啊,陆首秋嘴里塞了一大口肉,腮帮子鼓鼓的,话都说不清,但她还是很努力解释,我是恶鬼,罪恶的恶。
阮鲸落呵一声,动作粗暴的将烤好的口蘑丢她碗里,还好里面的汁没有洒出来,要不陆首秋跟她拼命。
你倒是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
看她那小心眼的样,不就是没给发工资么,一天到晚拿这事说她周扒皮,陆首秋斜她一眼,你老这样就没意思啊,签合同之前我都跟你讲明白了,不想做就别签嘛,签了又一直说,没见过你这样的。
阮鲸落没好气道:我还有得选?
她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住的地方也没有,工作又没着落,总不能一直做兼职,下个月社保都没法交,没有工作单位,自己交要一千多块钱,她正愁着呢。
那确实是没有了,谁让你得罪了人,别人又容不下你,陆首秋又开始嬉皮笑脸,哎呀,农场这么大,我可以批块地给你种东西的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你又不干。
今天阮鲸落跟村民打听过集市的物价,又问过几个进来采购的市民,确实很有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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