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看那几盆花开是什么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薛彩云对女儿有怨,尤其昨天的事,怎么样都不该动手,闹成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昨天就让你走的,是你执意要进去,把所有事推的一干二净,云飞是你弟弟,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还好没伤到要害。
阮鲸落偏头,眼角滑下一滴泪,我就恨自己没有下死手。
要是都死了,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薛彩云用一种不认识的眼神看她,你怎么还说这种话,还嫌不够丢人吗,现在全村都知道了,你高兴了。
阮鲸落觉得累,一个字都不想再说。
绳子绑的很紧,血液不流通,她的四肢已经没有知觉了,薛彩云见她难受,犹豫之后还是给她松了绑。
你千万别想着跑,跑不出去的,门口和村口都有人。
阮鲸落坐起来,把手机还给我,我老板要是联系不上我会生气的。
走之前陆首秋就强调无数遍了,任何时候都不能不回消息,搞失联的代价有点大,会碍着她以后升官发财。
被你爸拿走了,我拿不到。
也是,他们怎么会让她跟外界联系。
难道就这样被关着,再像卖猪肉一样把她卖给刘家吗,她不甘心,目光在门板和窗户之间转了一圈,这些人为防止她跑走也是煞费苦心,连夜用木板钉死了窗户,只留门,刚才薛彩云怎么说,院外和村口都有人守着?
麻痹感渐渐消退,迟来的痛感让她皱眉头,她揉着酸痛的手腕,碰到那只银手镯。
陆首秋
这个整体神经兮兮,想一出是一出,疯疯癫癫的人,给过她很多次不经意的温暖,如果非要她说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应该就是陆首秋了吧,不知道她死后会不会再遇到陆首秋,会不会像阿霞那样得到陆首秋的相送。
她想回农场,这里不是她家,农场才是,尽管待的时间不长,但那里让她安心。
千里之外的鼓楼。
常年戴在手的镯子只剩下一个,抬手晃了晃,又捞过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阿落的回复,语音视频打那么多个也自动挂断。
阿落不会无缘无故断联,陆首秋皱起眉,不悦之色在眼底翻涌,胆子够大,敢扣押她的员工。
狸花!冲门外喊。
喵?
抱起全是肥肉的狸花,走,我们去接阿落回家。
为防止阮鲸落逃跑,阮家院门口安排了两个青壮,就算没这两人,阮鲸落想离开阮家村也很难,经过前两天那么一闹,现在全村都知道了她家的事,也不知道阮栋梁怎么跟村民解释的,反正没人觉得阮鲸落可怜,只认为她不识好歹,不敬长辈,已经在外面学坏了,还是早点嫁出去为好,刘家那么有钱,嫁过去就当阔太太,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彩礼的数额也传出去了,从八十万变成几百万、几千万,还有房车、三金,现在根本没人在意刘良年纪多大,只知道阮家这回算是靠女儿发大财了,眼红的村民不在少数,天天有人在阮家附近走动,只为看热闹,阮鲸落想跑都会被村民合伙拦下。
那些碎嘴的女人们议论起来更是肆无忌惮,她们暗恨能嫁到刘家的不是自家女儿,便宜都让阮家占了。
不过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又不是七仙女,她还想嫁什么高门大户啊,再说了,刘家还不够高?市里排得上号的有钱人,天上掉馅儿的好事她还不乐意,在外面有别的野男人了吧,包头女人正站在路边眉飞色舞说阮家的事,远远看见路那头银光闪闪,亮得晃眼睛,她眯眼,扯扯身边另一个女人,方嫂子你看,那是个人不?
刻了图腾的银饰,纹样繁杂的交领上衣和百褶裙,露出一双匀称好看的小腿,很白皙,泛着润玉的光芒,踩着有精美刺绣的布鞋,怀里抱一只琉璃眼的狸花猫从村口那头慢悠悠走来,路过目瞪口呆的包头女人身边
鄙视、不屑的视线上下扫过,哼一声:看看这丑样子。
别看陆首秋现在人见人爱像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小甜豆,很久以前她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难伺候,年长的仙民还记得清楚,连路过的狗都遭殃,要展开细说的话黑白无常最有血泪史,当初还没有农场,是随便一处岔路口就构建起的引渡通道,他们刚被任命为鬼差,工作还不熟练,屡次出错,被耐心耗尽的首秋大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那段日子他们都跪趴下了,让我辞职吧,开了我吧,不干了,这不是鬼能干的工作。
她在说谁,几个女人都听出来了,全都捂着嘴偷笑。
包头女人嫁给村里的阮大头,所以都管她叫大头媳妇,实话说她长得是挺不好看,大脸盘、凸眼球、塌鼻子,还龅牙,皮肤黝黑粗糙,干活或者天冷时喜欢包花头巾,村里一大半的闲话都是从大头媳妇嘴里传出来的,是阮家村有名的长舌妇。
大头媳妇年轻时就因为长相不好,回回相亲都相不上,后来没办法才嫁给条件不好的阮大头,彩礼也没敢多要,怕阮大头拿不出,不肯给,亲事又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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