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废墟,一枚不显眼的透明小石头在夺目的光辉下折射出彩虹一般的美丽光泽,可惜却没有人注意到它。
“或许,我该叫你师尊?”
贺聆川闭着眼,额间的剑影愈发凝实,他的身后缓缓浮现出无数浅金色的长剑倒影,这些剑影有规律的在他背后不断交错移影,散发着来自洪荒的古老气息。
他这人惯来有些嚣张乖戾,微扬的下巴看上去极为孤傲,他扯着唇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浓浓的不屑和嘲讽。
“混沌蛇族的余孽,胆敢在荼罗峰撒野,是嫌灭族不够彻底么?”
欲蛇瞳孔骤缩,眸中阴毒之色几乎化作实质,庞大的蛇躯在青雾中尖利的嘶鸣,森白的毒牙沁出粘稠的毒液。
“你也不过是天道的走狗,万年之后安知人族不步我族后尘?”欲蛇怒极反笑,冷冷的反刺道,它自然知道这不过是贺聆川的激将法,如今他的徒弟在自己手里,纵使他真的能将它斩杀,也得掂量着宋迟音的小命!
它大睁着土黄色的竖瞳有恃无恐的朝贺聆川嘶嘶怪笑。
上古混沌蛇族乃是混沌金莲的守护兽,因上一任守护兽私自将金莲吞噬而遭到天道诛杀,几近灭族,后被镇压在千春潭秘境。
可千春潭秘境被封印在泽菁洲背面,又怎么会出现在居南屿?
贺聆川抿唇,神色淡然,心中却久违的涌动着不安之感,他轻轻抬手,背后长剑几经轮转,一柄窄锋单刃的长剑从剑阵中缓缓凝实。
他启唇,面色无悲无喜,“杀。”
长剑穿空而出,欲蛇却连剑的残影都没来得及捕捉得到,眉心传来一股剧痛,巨蛇哀怨的尖泣震彻云霄,极为高频的声波撼然的惊动了整座山脉,各峰长老具被惊的神色大骇,被魇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贺聆川收了剑阵,眉心的小剑虚影徐徐消失不见,他皱着眉布下一层结界,将上古大妖的妖力波动封锁在结界之内。
他飞身上前接住从半空中坠下的少年,看着少年惨白的脸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空气中欲蛇消失之前刺耳笑声,幽幽的回荡在耳边。
“除非毁了那朵金莲,否则你永远也无法杀死本座!”
这是逼他在两个徒弟中做出选择吗。
方闻汛的住处有两间卧室,还殊小时候和他住在一起,两个房间中间只隔着一堵薄薄的竹墙,不需仔细听就能知道感受到隔壁的动静。
还殊对这里很熟悉,若是他醒着一定会十分惊讶,这间小屋子竟没有随着主人的离开而发生变化,一如他儿时的布局。
方闻汛把还殊放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小腹上一闪一闪的金纹,肚脐下方的金莲花苞被半透明的澄金色雾气填满了一半。
明明是引发情潮的罪魁祸首,却散发着圣洁的光芒,随着呼吸明灭。
方闻汛的灵府被这光晕吸引得有些躁动,本命剑嗡鸣着颤动,他低声唤了一句,“无钧,莫闹。”
灵府中躁动的长剑安静下来,闪动的金光也随之黯淡。
他垂着浅茶色的眼眸,沾湿了手帕给还殊擦拭身体,他用指背贴了贴青年熟睡的脸颊,轻轻的把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开,很仔细的拭去腮边干涸的泪痕。
方闻汛心如止水的擦干净还殊的上身,目光在触及他胸口那道伤口微不可闻的顿了顿。
十年悉心照料,虽比不过世家锦衣玉食的娇养着,却也不曾让还殊吃过苦头。他静静的凝视着还殊泛着红晕的脸颊,凤眸,朱唇,挺鼻,分开看极为秾丽,却组成了一张清冷的脸。还殊不爱说话,又因为被神魂缺了一魄,小时候总是有点慢半拍,说话也不急不缓的,是一个很招人疼的小孩。
方闻汛放在心尖上的小孩养护的孩子,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而他不过离开几个月,辛苦养大的白菜去了一趟秘境回来身上多了个不明不白的纹身不说,还被一只半大的小凤凰拱了。
师弟的情缘他自然不会过多阻拦,只是看着还殊胸膛伤的伤口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怨气。他亲眼看着还殊从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成长到如今芝兰玉树的青年人,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自然知道他有多怕疼。
他叹了口气,此前交欢时绷带未乱,伤口却没有完全愈合,此时又渗出血来,方闻汛抿着唇将一枚丹药碾碎洒在伤口上,又仔细的缠好。
“唔”
床上紧闭双眼的青年轻声呜咽,皱着眉蹭了蹭枕头,眼尾掉出一滴泪,无意识的唤着谁的名字。
方闻汛俯下身贴了贴他的额头,凑到他耳边凝神分辨了一会,才听到他喊的分明是“师兄”。
浅茶色的眸中波光如枝头跳跃的光点,他紧抿的唇瓣终于软了下来,半是责怪半是疼惜道,“这般可怜,叫师兄怎么放心得下让你入世历练?”
睡着的人自然听不到。
方闻汛不再多言,转而望向师弟雪白的小腹,盘踞在皮肉之上的金纹仿佛融入了骨血里一般浑然一体,他将掌心悬空放在莲花上方,小心翼翼的注入一缕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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