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聊了,我回家去。”心情不怎么好的陆老夫人站起身,朝苏彤他们走去。
苏彤他们也已经选好了叶子,听到奶奶说要回去,自然是要一起了。
回到家,陆老夫人就忍不住和孙媳妇吐槽刚刚在外头,另一个老太太对自己说的话,愤愤让孙媳妇评理:“你说她怎么能这么双标。”
苏彤想了一下,如果陆敏长大后,真和陆一诚一样,自己的日子会是怎样?
和女儿逛街,看一样名牌包包,搞不好第二天包包就出现在眼前。
和别的老太太打牌,如果不小心输了,回家只需要轻哼一声,输掉的钱就会加倍递到自己手里。
一年四季的衣服,每年的新款珠宝首饰,塞满了衣柜和首饰盒。
……
天啊,她真不敢去想这样的日子会有多美好。
再看向女儿,苏彤的目光又慈爱了几分。
陆老夫人以为她是想到孩子长大了要嫁人受委屈心疼,心忽然一软,又安慰起来:“不过这些都是假设,以后你眼睛放亮点,敏儿找对象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把把关。”
“放心吧奶奶,我这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苏彤顿时燃起了熊熊斗志,她不想做那种阻拦子女追求自己幸福的母亲,所以她必须要做一个能教会子女去选择自己幸福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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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一过便是重阳,过去因为顾及陆敏年纪太小,魏陆两家人去拜祭魏秀兰时都没带上孩子。
但今年陆敏已经快六岁,明年就要上小学了。两家长辈商量过后,决定从今年开始,祭拜都带上孩子一起。而苏彤因为怀孕,长辈们便让她留在家中。
陆敏一直知道,她有两个母亲。
第一次去祭拜生下自己的母亲,她乖巧且懂事,大人们让她做什么便乖乖做什么。
她对生母所有的记忆,都是来自现在这个陪伴着自己的母亲。但孩子和生母之间,似乎连着一种天性。
拜祭回来,陆敏的明显可察非常低落。
她谁都不想亲近,只粘着苏彤,满眼的迷茫和不安。
这种不安的情绪,晚上睡觉前到达了顶峰。
躺在床上,陆敏紧紧扒拉着母亲的手,低声喊了句妈妈。
苏彤心疼了一天,但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孩子。
很多人都说,孩子的生母离开得早,谁对孩子好,孩子便亲谁。这话固然不假,但她从来不认为,孩子在母体的那十个月是白待的。
苏彤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柔声问:“你想和妈妈说什么?”
陆敏嘴张了张,她其实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苏彤替她说出:“今天去拜祭了亲生母亲,很难过是吗?”
陆敏点了点头。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难过的理解并不像大人那么复杂。
眼睛想流眼泪,就是难过。
“妈妈,我今天给另一个妈妈磕头了。”
“嗯,做得好。”苏彤摸了摸她脑袋。
“妈妈,你跟我再说说另一个妈妈吧。”
陆敏今天拜祭生母,那冰冷的墓碑,萧肃的墓园,带给只有六岁的她太大冲击了。
不安,陌生,以及无尽的冰冷。
这和妈妈曾跟她讲过的母亲完全不一样,妈妈嘴里说出来的母亲,是那样温暖,明媚,让她儒慕。
所以,她急切需要找回这种感觉。
“嗯,另一个妈妈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苏彤谈起魏秀兰,心情平静。
生老病死,非人力所能左右。但人的情感,到底是自己能掌控的。
虽然嫁给陆一诚,陆敏也喊自己一声母亲,但她从不觉得自己是抢了别人什么。表姐是敏儿的生母,是她这辈子最不应该忘记的人。
陆一诚洗澡出来,看到妻子在和情绪低落的女儿讲述生母,安静站在门口,没有去打扰。
他的目光深深看着神情平静的妻子,此时的心情说不上轻松。
苏彤感受到他的注视,也抬头看了一眼。
经过苏彤的安抚,陆敏的情绪终于又慢慢安定下来,靠着她沉沉睡去。
陆一诚这才走进房间,从另一侧轻轻上床。
他再次深深看了妻子一眼,大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那味。
苏彤则回以悠悠一眼,大有‘你什么意思’之意。
陆一诚一怔,微微拧了拧眉。
他确实是有质问的意思,比如问她为什么能这样平静和孩子说自己的生母。他看过很多后妈,基本都是巴不得孩子能忘掉自己的亲生母亲,将自己当作亲生母亲。
但他又好像没什么资格问。
女儿的生母,是他们家永远避不过去,也不可能去避的存在。
他应该庆幸,阿彤理智,勇敢,心胸宽广,所以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去计较那不可能抹去或改变的曾经。同时他也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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