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社会的人都不愿意跟警察打交道。有了矛盾,需要私下和解时,就会请“讲事人”出面调解。讲事人一般都会先试探双方有没有和解的可能和意愿,如果双方还有谈判的余地,那么讲事人就会邀请双方“吃讲茶”。由包括讲事人在内的三方共同坐下来,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分出是非对错,再由讲事人协调双方商定具体的赔偿方式。电话里殷九叔跟李德云山雾罩的拉了几句家常,然后将话头转入正题。“德子啊,有时候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闻言李德心里冷笑,他果然是来当说客的。“难怪我找不着他呢,原来是在九叔那里做客啊。方不方便让我跟武魁兄说几句?”李德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可别误会,叔给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你好。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栽跟头。”殷九叔那边连忙解释,他可不想因为此事被李德记恨。“哦?那么我就多谢殷九叔关心了。”李德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在暗骂:老王八,武魁不在你那里才怪。显然殷九叔料定李德会不信,于是又开口解释道:“当然了我这次打电话过来也是受人之托,但最主要的还是为你着想。”“受人之托?”李德再次发出冷笑。“托付我的人是是武魁的大哥——武平。你可能对他还不了解,但你可以回去问问你舅舅。你舅舅一定也会劝你不要跟武平交恶的。”殷九叔那边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而又道:“武平说了,请你这次高抬贵手,他会把武魁带去滇南,以后再也不回桂市。”李德乍一听武平这个名字,并没有想起他是谁,只是觉得有些耳熟。听到后面的话,李德这才恍然大悟,他刚到桂市不久从长毛那里听说过这个武平。武平是武魁的大哥,在滇南给一位神秘的大老板做马仔,据说他很得那位老板的看重。滇南这个地方很特殊,它虽然属于外城,但从那里出来的人,即便是内城的大家族也都不愿意轻易招惹。李德闻言不由得沉吟起来。武平显然不好招惹,但真若是这次放走武魁。以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怀恨在心,等他有一天得势,定会回桂市报仇。可谓是后患无穷。可是,李德现在也不愿意跟武平开战。武平能在滇南混出名堂的,肯定是个亡命之徒。如果把武魁做掉,武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李德自己倒是不怕,只是担心连累其他人。李德再三权衡利弊。他现在还不够强,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即便是内城的大家族他也敢斗上一斗。除掉武魁,现在就要跟武平对上。放过武魁,那也只是后患。武魁的成长速度,难道还能快得过他?于是李德终于做出这次放过武魁的决定。“既然九叔都出面了,我不能不给您老这个面子。”“好,我这就去给武平回个话。事情安排妥帖后,我请你们喝茶。”他这是准备请他们双方“吃讲茶”了。殷九叔又在电话那边客气了一番才挂断电话。李德挂上电话,就叫来王琳。“让兄弟们都撤了吧,这次就放武魁一马。”王琳对此感到十分惊讶,他劝阻道:“德哥,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应该斩草除根才对。”李德只能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关键是他的根太深,暂时还除不了。”李德不想过多解释,只是再三强调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再去动武魁。王琳虽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李德把满脸写着“不甘”二字,正准备出门的王琳叫住,问他:“昨晚你为什么会去天运?我记得让你们扫完武魁的场子,就回来待命的。”
王琳一听这事儿就来劲了:“德哥,这都是老唐的功劳。他提出这是端掉武魁老巢的大好机会,我就带人去了,果然很轻松就把他们拿下了。这一仗赢得真漂亮。”李德看着王琳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忽然冷声问:“用我和小希的命去换,值得吗?”王琳闻言有些怔愣。一想到武魁带着那么多人围攻李德,他现在还有些后怕。“德哥,对不起。是我草率了。”“你不是草率,是做人做得太简单了。”王琳对李德这句话有些不理解。李德看他一脸懵懂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办事。等王琳离开后不久,孙宏俊和长毛一前一后来找李德。孙宏俊在李德面前还是以前大大咧咧的老样子,他一进来就自顾自得往沙发上一坐,然后说:“德哥,我把那个姓季的押过来了。”李德看他这副样子,想到一个词语叫做“车笠之交”。打从他们认识,孙宏俊对李德的态度就没有改变过。有这样的朋友真好。希望他能够一直保持这份本心吧。想到这里,李德又想到了王琳,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昨晚的事情,李德已经了解清楚前因后果,虽然王琳违背他的命令擅作主张,是因为唐飞用言语鼓动,可是这也变相说明王琳已经变了。李德能够看穿,唐飞这是包藏祸心。李德还不太确定,王琳昨天是真被唐飞蛊惑,不知道将会造成的严重后果,还是他借着唐飞的挑唆,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李德很快将思绪收回,对孙宏俊道:“你先坐一下。”然后看向长毛,问:“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长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犹豫的看了孙宏俊一眼。“没关系,你直接说。”李德对孙宏俊毫不避讳。长毛见李德都这样说了,也不再顾忌,就当着孙宏俊的面,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全盘托出。昨天晚上唐飞可谓是动作频频。他不但煽动王琳去偷袭了武魁,还私自让莫莉的父亲莫远山,借着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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