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朝议。今日的朝议到目前为止风平浪静,似乎又是一次例行公事。等前面的几个官员奏了一些可说可不说的小事之后,律令府司书年辉站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引起怎样的震动,有点颤抖地掏出一封信件,道:“君上,各位大人,臣有事要奏。”纪康一脸疑惑地看向年辉,心道你小子要奏甚,怎么没跟我打个招呼?“律令府昨日收到此信,信上说魏国公和开侯沆瀣一气,有谋逆之心;擅养私兵,冒充山匪掩人耳目,用计诛杀君廷援兵,目无君廷,其心可诛!”等年辉说完,朝堂上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众官员七嘴八舌议论起来。炼桓见几个平令毫无反应,眼神示意内侍把信拿上来,呈给君上看。“肃静!”孟秀整顿朝堂纪律,议论声小了下去,但还是有零星的声音传来。“送信者何人?身份核实过了?”孟秀继续问道。“回大人,送信者为城里云中酒楼的店小二,身份没问题。至于这封信,则是一位外地客人让他送过来的,给了他两金,出手阔绰,他便答应了。”年辉答道。这时信君已看完信件,又递给了炼桓。凌辩站出来道:“君上,各位大人,这种来路不明的信件,分明就是想挑拨君廷跟诸侯之间的关系,肯定是心怀不轨之人的小把戏,万万不可中计啊!”恰好炼桓看完了信传了下去,道:“凌大人看过此信否?这信写得有理有节,凌大人不加核实就妄下定论,莫非”凌辩急了:“太公大人,下官只是提醒,别无他意。”说完赶紧退了回去。赵帛、纪康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微微摇了摇头。炼仲看完了信,赵帛赶紧接过,看了起来。“这信虽无实据,却说的合情合理,依我之愚见,这必是熟知内情之人的检举信,我们有必要核实一番信中所说的内容,若所说为真而我们疏忽错漏,那魏述和赵进真有谋逆之心,后果不堪设想啊。”炼仲道。“是啊是啊,万万不可小觑啊。”不少大臣附和。谏议郎廖炳出列道:“君上,各位大人,臣建议,彻查!”“彻查!”最少十几个声音附和。五位平令这才看完信的内容,但朝堂上不少官员已达成共识,要求彻查此事。民务司司长黄伦这时也出列道:“臣附议,彻查此事!”眼见有分量的人站了出来,又有十几个官员附和。这时候若有人站出来说个不字,能被这些人的唾沫淹死。信君开口道:“若是要查,该如何查?赵卿,你可有计策?”赵帛斟酌了一下,道:“臣觉得可以派几个钦差去魏国和开领民间探察一番,等钦差回来再做计较。”
信君闻言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有道理。“不妥,万一派去的钦差跟他们是一伙的呢?或者派去的钦差被他们策反了呢?这种做法不可行。”权蔚反驳道。年辉突然道:“君上,臣昨日看了信件之后便苦思冥想,心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年司书直言便是。”“臣觉得,若想知道信中所言是真是假,让魏国公和开侯来平中城一问便知。若信中所言为真,他们心怀鬼胎,断不敢来;若信中所言为假,他们心中坦荡,区区进都面君,有何不敢?”朝堂之上突然安静了下来,炼桓眼前一亮,赞道:“妙啊,年大人这一招着实是妙。”底下的人瞬间接上:“妙啊,年大人高!”年辉继续道:“魏国、开领两地山匪肆虐,百姓蒙难,魏国公和开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可用这理由命令他们两位来平中城,当面向君上谢罪。”炼桓又赞道:“好,这两计妙极,年大人真是可造之材。”“太公大人过奖了。”年辉恭敬行礼。“君上,臣觉得此计甚妙,便依计而行?”炼桓问道。信君环顾朝堂,此刻却突然觉得有点孤独。“准,依计而行。”“总务司今日便要把文书发出去,昭告天下,送去魏国和开领的文书,给我加急加急再加急,用最快的速度给我送过去!”炼桓又补上一句。——————何奎留下的空缺,由陈灿顶上,接任兵部司书。陈灿从队里带上几个心腹便上任了。而陈灿留下的空缺,暂时先空着,现在剑军不满三百人,五个伍拾长够了。廉义与高山就剑军的兵种构成又讨论了几次,最终决定拨两个拾人队为斥候队,廉义大方把城主府马厩里的六匹马全部给了斥候队,自己只留下两匹老马。又拨出一个伍拾人队,组建弓兵队;余下大约两百人,分成四个步兵队。西山走廊的哨所内还有二十来人,这部分人也先不动。至于装备,全体剑军都统一配备藤甲铁盔木盾和制式军刀,缺的军备陈灿会尽快补上。弓兵队的弓和箭兵部是一点都没有,以前的城防司从未有过弓兵,当下乌城里连制作弓和箭的作坊都没有,廉义让陈泉赶紧想想办法,找批匠人在城里弄个作坊。乌城铁产量也不高,还要用于制作农具等物,廉义让高山先将就用着木盾,后续尽快给剑军的木盾铺上层铁皮,到时不但轻便还防御不俗。除此之外高山本还想再组建个枪兵队,不过一时间兵部也忙不过来,只能暂时作罢,先要了八杆长枪,给督战队的人先用上。这几日军务司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高山和马平都忙着cao练军士们,似乎是在暗中较劲。这种正向的互相使劲,廉义看着是大为满意,常常加入其中,与军士们打成一片,每日在城内校场和城外军营之间来回跑,忙得不亦乐乎。整个军务司的精气神焕然一新,与之前的城防司已完全不一样。苏沐时不时还会来看看廉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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