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魏国公下令世子魏济安监国,并封为魏国大将军,统领全军。六月二十一,魏述带着两个侍从向着平中城而去,两个侍从轮流策马御车,三百魏武军随行护卫。魏武军是魏述一手打造的精锐重步兵,全军六千人皆身长六尺之上,身披重甲手持重盾、长矛,腰别陌刀和手斧。陌刀刀长两尺,锋利无比,砍人如切菜。九年前魏述与田王的最后一战中,中军的三千魏武军面对田王的万余精锐,骁勇无畏,与敌杀得有来有往,丝毫不落下风,一战打出赫赫威名。可以说,魏述能平定田王叛乱,魏武军当记首功。由于此次是前往平中城,全副武装不合适,三百魏武军轻装上阵,披的是轻甲,武器只有陌刀,尽管如此,战力仍不可小觑。与此同时,开侯赵进也在前往平中城的路上。——————孟秀在府中品茶,为他沏茶的是食客丁岚。这丁岚两年前从君室书院卒业,直接上门自荐成为孟府的食客。全天下都知道孟家人好养食客,孟秀也不例外。二人初见之时,孟秀问丁岚有何底气上门自荐,丁岚的回答竟然是美貌,让孟秀哑然失笑,最终也没多问便留下了他。经过两年来的相处,孟秀也发现这丁岚不愧是书院的学生,才思敏捷,博古通今,现如今也相当于孟秀的谋士。“那魏国公和开侯要来平中城,先生觉得会发生什么?”君廷已收到两地发回的文书,魏国公和开侯已经动身前往平中城。“属下不知。”“以先生的聪明才智,没道理不知道啊。”“眼下的局面属实是复杂了些。”孟秀看着丁岚,丁岚仍在摆弄手里的茶具。孟秀突然想到自己对丁岚的过去不甚了解,丁岚也从未透露过家里的情况。“我认为东南二领吃了瘪,这次一定会报复。”孟秀突然道。“属下觉得未必。田王叛乱时东南二领便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这次又各损失三千人,而魏国如今如日中天,与开领结盟也是显而易见之事,东南二领未必敢报复。”“东南二领不敢报复,有人敢报复。”丁岚恰好又沏好一壶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孟秀,孟秀脸上依旧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也在看着他。“之前的援军虽是东南二领出兵,但也是以君廷的名义,他们这番cao作,实在是让君廷颜面扫地,君上若是报复,也不足为奇。”“那先生觉得君上会如何报复?”孟秀说话时一直看着丁岚,偏偏丁岚又男生女相,若让外人瞧见,准会以为右令大人与常人的爱好不一样。丁岚给孟秀添了一杯茶,道:“君上之事,小人不敢猜测。”“今日殿内就你我二人,先生不必多虑。”丁岚低头不说话,似乎是在斟酌。“属下觉得君上必定震怒,魏国公毕竟于国有功,或许无恙,但开侯危矣。”“先生的意思是?”“嗯。”丁岚看向孟秀,点了点头,答案不言而喻。
孟秀认真想了想,摇头道:“君上继位以来,从未主动杀过人。一来就杀侯爵,还是有封地的侯爵,影响太大,不合道理。”“总有开先例的时候,眼下君上正需要立威,向开侯动手以儆效尤,大有可能。”孟秀举杯喝了口茶,经丁岚这么一分析,确实有自己想不到的地方,不过,这事值得再推敲推敲。待公道杯里的茶倒完,孟秀微微示意,丁岚便起身行礼退下了。孟秀心中一动,走到书房,提笔写信,给书院去信一封,想了解丁岚先前在书院的情况。待信写到一半时,孟秀突然想到书院那地方,略一思索,便把信撕了,又开始动笔写另一封信。——————信君正在勤政殿内批阅奏折。勤政殿是历代炎国君主的书房和办公之地,不过之前并不叫这个名字,五年前信君十六岁时亲自改为此名。在炎国,不论男女,十六岁即为成年,成年者可以谈婚论嫁,君室贵族子弟也可以授勋封爵;家中若是有家族生意或是别的需要撑起门面之事,刚成年者这时候也会开始试着接手。信君竟看到一份总务司的奏折。一般来说奏折都是各司下的府起拟,各司核批过后,该上报的才会报上来。炎国历史上还发生过府里拟的奏折总是被司里驳回,最后司书和司长在朝议上对簿公堂的笑话。只见总务司的奏折里写道,律令府司书年辉、谏议郎廖炳被人检举结党营私,虽无直接证据,但司里考虑到律令府的重要性,谨慎起见,拟将二人停职查办,核实无罪之后再官复原职。五令阁的三位平令大人意见一致:“拟准。”信君不假思索,直接写下批复:“准。”——————六月二十三,殷国公一纸军令,殷国突然调动兵马。六月二十五,殷国公封三子殷固为拒敌将军,领兵六千,当日殷固就带兵出征。同日,一封密信也送到开州城。开领左相王惠看着手里的密信,眉头紧皱。左相是百官之首,大部分诸侯国皆是如此称呼。“殷国突然调兵,诸位有何见解?”王惠问道。其余官员一听,心头一紧,议论纷纷。右相纪盛道:“赵大人不在,殷国这时候调兵,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不得不防。”众人闻言点头,认同纪盛的观点。“殷国调兵人数呢?密信里没说,我们又该怎么防?”王惠又问道。在场的都是文官,这些问题是一问三不知。王惠赶紧让人把世子赵宸和军务司的人喊来。纪盛接着道:“殷国这时候施压,一定是收到平中城的什么消息,赵大人此次平中之行,凶险异常啊。”殿内气氛异常严肃,在赵宸到来之后,气氛才稍微好转。军务司的人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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