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述一行在午时时分赶到了平中城。遥望平中城,魏述心中感慨万千,阔别平中城已有八年之久,没想到还有归来之日。南府军护送至此便结束了任务,目送魏述进城。来东对着魏述恭敬行了一礼,一切尽在不言中。马车从南城门乾阳门进了城,南城区的四个拾人队开始一路护送。道路两旁站着不少百姓,也不说话,就这么微笑着静静地看着马车驶过。百姓还记得,当年是马车里的这个男人站了出来。魏述拉开了车窗帘子,本想看看现在的平中城与记忆中的平中城有何不同,却看到了路旁的百姓。大道宽阔,他却能看到百姓脸上的笑容,也看到了被爹娘抱在怀里的垂髫小儿指过来的手。百姓为何在此驻足观望?或许都是因为好奇吧,魏述心里如此想到,但略显沧桑的脸庞仍是有些动容。马车在宫城大门乾门前停了下来,从这开始便要步行了。总务平令纪康在乾门迎接,张松年等人行礼之后便离开了。林奕和韦明陪同魏述进宫,两个御车的侍从先回魏述之前在平中城的宅院收拾,两队魏武军由内务府的人安排,在宫外歇息等候。纪康在前头带路,向膳殿行去。今日信君在膳殿设下宫宴,为两位诸侯接风洗尘。而开侯抵达平中城的当日,信君在东书房接见了他,二人聊了小半个时辰,开侯便出宫前往内务府客舍,并不算正式会面。魏述几人到膳殿之后,人就到齐了。这宫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今日就是平日参加小朝议的十五人,加上魏国公和开侯二人。林奕被带去了偏殿,偏殿内还有开领的紫翎军副统领谢余,二人自成一宴。开侯此次出行,五百紫翎军随行护卫,同样是两个拾人队陪他进城。紫翎军是开领的重步兵,战力极强,只是缺乏实际的战绩,名声不及魏武军响亮。“臣魏述,见过君上。”魏述对着信君躬身行礼,而信君在魏述快要进殿时便站起身来,快步走来扶起了魏述。“魏公,一别多年,好久不见。”信君平常的话语,众人却都听出了一丝激动。魏述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早上,那个将自己送到乾阳门的少年,依依不舍地问道:“姑父,您还会回来吗?”“君上,一别八年,臣臣甚是想念。”魏述回过神来,曾经的少年已经长大了。“大家都很想念你,平中城的百姓也想念你,回来看看也好。”信君拉着魏述坐下,坐在了他的右侧上首,与炼桓相对而坐,二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魏述右手边坐着开侯赵进,二人拱手致意。“诸位都是我朝重臣,今日不必拘谨,放开吃喝,务必尽兴。各位爱卿,请!”信君悦道。“谢君上!”大家开始动筷,甚至有人已经跟邻座的人碰杯喝了一口。魏述吃了两口菜,现在似乎已经吃不惯平中城的口味了,尝了尝炖的鹿肉,又觉稍微甜了点。这时,赵进举杯凑了过来,二人碰了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低声交流着。“各位爱卿,我们一起喝一杯,向远道而来的魏国公和开侯打个招呼。”信君举杯笑道。众人拿起酒杯,魏述二人举起酒杯向信君行礼,又向众人示意后,喝完了杯中酒。又喝过几轮酒之后,信君有点不胜酒力,让下面的人各自发挥,自己只吃不喝。炼桓拿着酒杯,先上去跟信君说了两句场面话,喝完了杯中酒便下来了,待侍女倒满酒后,向魏述和赵进走了过来,坐在了二人对面。“二位在聊甚话题?或许可以加上我一个。”炼桓笑道。“我在向魏大人请教带兵打仗如何避免中埋伏。”赵进也笑了。“哈哈哈,赵大人真是好学,只是你大限将至,何必请教这些呢?”“炼桓,你说话怎如此无礼?”魏述插一句。
“姐夫,八年未见,第一句话就说我无礼?”“难道你有礼?”“我不与你争论,姐姐这些年如何?”“很好,太公若是有心可去魏国探望一番。”“探望当然要探望,不过不是现在,到时我会亲自去把她接回来。”“就怕你像那二领的援兵一样有去无回。”眼见这边箭弩拔张,信君适时出手。“魏公,上来说说话。”信君招手,炼桓拿起酒杯回座。“君上。”魏述拿着酒杯,坐在了案的一侧。“姑父,好久不见!这些年过得可好?姑姑过得也好?”魏述的妻子平乐公主,是康君的亲妹妹,炼桓的亲姐姐,信君自然喊他姑父。“都很好,谢谢君上挂心!一眨眼,君上已经长大了。”魏述看着信君,笑道。君臣二人相谈甚欢,下面众人表情各异。宫宴还在继续,赵帛也过来跟赵进喝上了,刚聊上两句,孟秀也加入进来,三人倒像那多年未见的老友,此刻正在叙旧。宫宴一直持续到快到申时才结束,信君让赵帛、孟秀送魏、赵二人出宫,其余人各自散去。而两位诸侯进都的原因,大家似乎都忘记了,无人再提。林奕带领两队魏武军护送魏述回了魏家宅院。——————翌日,魏述又让两个侍从把宅院仔细收拾一番。日上三竿之后,不少昔日同僚、旧识等收到消息上门探望,魏述一一接待,还找了个酒楼宴请众人用了午膳。宴请结束后,魏述回到家中,在宾客们送来的礼物中翻找了起来,在一份包好的糕点中,拆出一封信来,打开细细看去。仔细看了两遍,魏述才把信烧掉,开始提笔写信,写完后把信交给了林奕,又对他耳语几句。下午,信君又让宫中内侍和一队禁军过来,请魏述进宫。魏述进宫后不久,赵进也被请了过来,今日只有君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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