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城,城主府。“梁城沈家?这沈家又是做甚的?”廉义疑惑,这沈家他都没听过,为何会叫人来乌城搞事?“是梁城的一个大家族,类似我们乌城的何家。被抓的这几个是那沈家的下人,说是沈家家主让他们来乌城伺机捣乱,昨日听闻今日刑部要斩陈贵,昨夜便教唆陈氏族人今日来城主府闹事。”袁胜答道。“家主的命令?他们来乌城多久了?”直觉告诉廉义,这事不简单,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说是前两日才来。”“不可能。你叫两个弟兄,换套衣服,去梁城探一探那沈家的底,要叫两个认得何奎和何家女眷的人去,低调行事。”“是,那抓到的这几人如何处置?”“陈氏的人和商行的人过两日便放了吧。陈氏的人罚二十杖,让他们长长记性。先让商行的人穿上沈家人的衣服再放,那几个沈家人砍了,不用留情。”——————八月二十五,经过几日的筹备,赵宸继位,从赵进的手上接过权柄,成为开领第二十二代开侯。赵宸在继位大典上当即宣布今年开领的田税由十税三降为十税二,同时免去了四十岁以上者明年的徭役。这继位的日子,是赵进与几位朝中重臣定的,赵宸本想拖到年末,被赵进驳了回去。继位大典结束后,赵宸顺势与几位朝中重臣在殿内议事,赵进也列席旁听。赵宸让父亲大人再辅佐自己一段时日,赵进答应了。“诸位叔父,日后赵宸要仰仗各位了,望诸位叔父不吝赐教,赵宸一定从善如流,感激不尽!”赵宸说完,对着众人拱手拜道。众臣皆惊,纷纷拱手还礼。左相王惠道:“赵大人言重了。主公把位子传给了您,以后您就是我们的主公,我们会一如既往,绝无异心。”“是啊赵大人,绝无异心!”众臣附和。“赵宸感激不尽!”赵宸又行了一礼后,这才开始议事。“从之前殷国的举动来看,殷国与东领是一丘之貉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如此一来,等于我们开领的头顶是竖着两大强敌,各位可有良策?”赵宸问道。论及正事,他的气势也随之而变。“大人,依下官之见,要不就挑拨离间,要不就暗中掣肘,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暗中掣肘似乎更容易一些。”王惠道。
“嗯?具体如何施行?王相快快说来。”“这下官只是提议,具体施行有待商量。”纪盛接着道:“若是能引起民乱或是贼匪肆虐,定能消耗两地的实力。”“炼恩和殷备都不是庸人,两地百姓安居乐业,想要引起民乱谈何容易;而且两地兵锋正盛,哪里会有贼匪啊。”赵宸叹道,纪盛闻言沉默,苦苦思索计策。“前两日君廷送来的昭告文书,令军务司和东、北二领出兵往君土东北地区救灾,那地毗邻东领和殷国,迁移出来的灾民,必定会有去往东领的,甚至会有自发逃出来的灾民,逃往东领和殷国,若是要引起民乱,这部分灾民或许可以利用。”开领总务司司长余显道。众人皆觉余显言之有理,暗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余司言之有理,可有具体之策?”赵宸问道。“如今洪灾尚未发生,下官之策也只是假想,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若是真要如此行事,我们现在就可以布局,尽快派人过去落子。”有了思路,计策便好商量。众人大概商议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根据君土东北地区可能发生的洪灾和后续事件,针对殷国和东领两地的一个较为细致的计划便成型了。赵进全程旁听,但一言不发。众人都很有默契,只要他不说话,就当他不存在。当日下午,一支临时组成的十来人小队,离开了开州城。——————其实,早在前两日,洪灾便发生了。洪灾发生前两日,君土东北部艳阳高照,当地百姓都以为水位即将下降,河水会顺流而下,这样下个月底的秋收还能有所收成。结果天晴不过两日,又暴雨倾盆,仅半日功夫便洪水泛滥,怀山襄陵。先后五六个镇子,十来个村庄被波及,被淹没的良田不计其数。之前因雨水成灾已经迁移过一次的百姓,只得再次迁移,被迫向周边地区逃命。炎国的东部是人口稠密地区,君土的东部更是如此,此次受灾百姓超过十万。而此时东领的三千军士才刚刚进入君土,北领的三千军士甚至还在北领。只有军务司来援的军士赶上了趟,本来他们的目的地是东北部的中心东阳城,结果还没到东阳城洪灾便发生了,于是乎他们直接就地疏散百姓,背起老弱妇孺,拼命带着百姓向安全地带转移。东阳城地势较高,且离洪灾中心较远,目前洪水还没淹过城内,但城里也是人心惶惶,一日之间似乎逃离了几万人,城主尹维对此也是无计可施,所幸跑的人多一点,城里的存粮还能再坚持些时日。而到了八月二十五这天,已经有不少灾民逃到了平东城。平东府司书炼浚在城内寻了不少地方,搭上营帐安置灾民,保守估计当日平东城便接收了超过三千名灾民。当夜,城内几个大户便向炼浚抗议,不能让这些灾民玷污了平东城的土地,应该在城外弄块地方收留他们,现在不是大发慈悲的时候,希望炼司书好自为之。炼浚顶不住压力,只能答应今日入城的灾民他会妥善处置,明日起城里不再接收灾民,这才把几个大户打发走。翌日清晨,炼浚下令,严控所有人入城,六大城门只开南城门一个城门,且随时做好关上的准备。同时在北城门外搭好营帐,若有灾民前来,便只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官府会从城墙上扔米粥下去,我也算仁至义尽了,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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