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无处发泄,“她的理由,就是护国公府给她贺及笄的贺礼太重,她说受之有愧,用那些东西抵还到我身上,她心下才踏实。”
周顾盯着苏行则,“苏大哥,她是对我哪里不满吗?”
苏行则不知在送周顾这些东西时,苏容是怎么想的,但不满是肯定没有的,所以他摇头,“你多虑了,七妹那个人,就是行事随心所欲惯了。”
周顾嗤笑,“苏大哥,你别糊弄我了,她才不是个行事随心所欲的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她的理由。我去江宁郡那一个月,她屡屡试探我,她压根对我们这桩婚约不看好吧?”
苏行则默,“毕竟门第天差地别,她不看好,也说得过去。”
这就是承认了!
周顾心下憋闷得不行,扬手将信纸塞进信封里,连信封一起,直接扔去了香炉里,不是她的亲笔信,他还收着做什么?不如烧了。
眼看着信烧成灰烬,他转头对苏行则道:“待科考后,母亲会和我前往江州议亲。”
苏行则不知该说什么,说出苏容要退婚,怕影响他科考,索性,他什么也没说。
周顾站起身,“我去温书了!”
他大踏步离开,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苏行则揉揉眉心,也将手里的信封扔去了不远处的香炉里,不是七妹的亲笔信,他自然也不必收着。
留下(二更)
第二日,周顾陪苏行则前往沈府拜见吏部尚书沈显。
沈显下朝刚回到府邸,本来换了便服要出去,走到门口,正好遇到前来拜见的周顾和苏行则。
沈显自然认识周顾,在周顾对他见礼后,他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问,“来做什么?”
周顾回话,“陪人来的。”
“嗯?”沈显闻言看向他身旁的苏行则。
苏行则上前一步见礼,自报家门,“晚辈苏行则,家父苏旭,师承谢远,来京赶考,临行前,先生交待晚辈前来拜见沈大人。”
沈显愣了一下,也不出府了,立即转身,说:“跟我进来吧!”
于是,二人跟着沈显进了沈府。
沈显一路带着二人来到书房,对苏行则伸手,“拿出来吧!”
苏行则从袖中拿出谢远的举荐信,递给沈显。
沈显拆开,看罢后,冷笑,“这个谢远,多年没音讯,如今突然有了音讯了,倒是会给本官找麻烦。”
他放下信笺,上下打量苏行则,对他问:“你来京几日了,住在哪里?”
苏行则一一作答。
沈显挑眉,“你来京十多日了,一直没上门来找我,若非昨日大皇子找上你,你是不是不打算来找我?”
苏行则惭愧,“晚辈本不想麻烦大人。”
沈显哼了一声,“谢远既然给你这封信,就是料到了你进京来一准需要我,否则你当他为何让你来找我?”
苏行则垂下头,“是晚辈错估了。”
沈显又冷哼,“年轻人不麻烦人是个好品行,但也不能太过,能少走弯路,何必心眼太死?”
苏行则垂首听训,“大人教训的是,学生受教了。”
他是谢远的学生,在沈显面前,改口自称一句学生也没错。
沈显面色稍霁,放过了他,转头看周顾。
周顾对沈显眨眨眼睛,再次重申,“沈大人,我是陪着苏大哥来的。”
言外之意,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沈显似乎对周顾没什么可说的,对他摆手,“你走吧!”
周顾“啊?”了一声,这张嘴就撵他,是个什么操作?他看向苏行则,“那苏大哥呢?”
“从今日起,他住在我府里。”沈显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京中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临科考了,秦太傅一直找不着你人,像什么话?还不赶紧回去。”
周顾:“……”
他站着不动,至少现在还不能立即走,得把话说明白了。他问:“大殿下怕是会对苏大哥出手,不想他参加金秋的科考,苏大哥若是住在您的府里,您能护得住他的吧?”
“废什么话?让你走你就走。”沈显挥手。
周顾摸摸鼻子,讨价还价,“我可以走,但护卫苏大哥的护卫,得留下。”
沈显瞪了他一眼,“本官不管饭。”
这就是不反对了!
“不用管饭。”周顾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后,看向苏行则,“苏大哥,那、我走了啊!”
苏行则也没想到他会被沈显留下让住他的府里,而且直接做了决定,连与他打个商量都不曾,他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自然听从沈显的安排,对周顾点头,“你走吧!”
周顾只能走了。
周顾离开后,苏行则道:“学生一应所用,都在东四胡同的谢府。”
“派个人去取来就是了。”沈显不当回事,叫来管家,吩咐,“去告诉夫人,收拾出一间院子出来,从今日起,他住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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