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小姐?”子夜摇头,“不清楚。”
周顾忽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子夜连忙跟出去,“公子,您要出府吗?”
周顾摆手,“我去找祖父。”
子夜停住脚步。
周顾来到老护国公的书房,便见老护国公正在跟管家说话,管家见他来了,退了下去,贴心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周顾并不言语,而是直直地盯着老护国公。
老护国公瞪眼,“臭小子,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有事说事。”
周顾直接问:“那日,苏容来退婚,您为何十分痛快地一口答应?她与我的婚约,据说是她娘与您订的,您早先一直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恩情,如今婚约已退,您该说了吧?”
老护国公没想到退婚那日没问,这过了几日了,却来问了,他胡子翘了翘,“如今婚事儿既已退,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周顾道:“您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老护国公看着他,“若我不告诉你呢?”
“那我就去问祖母。”
“若她也不告诉你呢?”
“那我就去江州,问苏伯父,问谢先生,我便不信他们不告诉我。”周顾不说问他母亲,若祖父祖母不告诉,他很肯定,从他母亲口中也一样问不出来。
老护国公没好气,“你怎么不去问苏容?”
周顾冷笑,“您希望我去问她?”
老护国公一噎,胡子抖了抖,片刻后,指着他的鼻子道:“就你这个不沉稳的样子,也不是个能担起大事儿的人,你让我告诉你什么?当日苏容前来退婚,你明明可以坐下来,好说好量,却偏偏非要冷着个脸,杀气腾腾,撂狠话,威胁人,最终如何?你威胁成了吗?还有,你科考后,在她来登门退婚前,明明有几日的时间,你明明已预料到她来京怕是不同寻常,入住公主府,不来护国公府,恐有退婚的打算,你完全可以去找她,让她打消退婚的想法,或者阻止她登门退婚,但是你却什么也没做,你心里憋着气,心高气傲,就想等着看她是不是真的敢来退你的婚,后来你等到了人,又气又怒又不甘心,但结果如何?总之你没能守住这门婚事儿。”
周顾默然,立在原地,抿着嘴角,不说话。
“有本事,你自己去江州问吧!”老护国公骂完了人,大手一挥,也放出一句话,“只是我告诉你,当初她娘有言在先,若是苏容有朝一日想退婚,请我务必答应。我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当初既应了下来,如今人家小姑娘登门退婚,我岂能食言而肥?再好的小姑娘,不乐意嫁给你,我也舔不下来脸帮你强求。”
周顾杵在原地,站着不动。
“滚滚滚!你当初的傲气呢,既然当初傲着,不如就一直傲着,你也算有始有终。”老护国公在退婚当日对周顾那短暂的心疼仿佛是错觉,如今一副看见他就心烦的表情。
周顾脸色变幻,片刻后,转身走了。
逼问(六更)
房门关上,老护国公听着周顾脚步声走远,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当初珍敏郡主找上他时,他不该拿出十分诚意为了让珍敏放心而选了嫡出的周顾,他应该选庶出的三公子周澈,若是周澈,苏容前来退婚,周澈绝对不会是周顾这样子。
周澈那孩子,至少不一根筋到底。
周顾出了老护国公府书房后,去了盛安大长公主的院子。
盛安大长公主往日这个时间都在侍弄花草,如今却没在侍弄,而是跟身边的嬷嬷说话,见周顾来了,笑着问:“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周顾看着盛安大长公主,没答话,而是喊了一声“祖母”,然后安静地坐着。
盛安大长公主观察他面色,“又挨你祖父骂了?”,她不高兴地道:“这个糟老头子,又哪里看你不顺眼了?你别理他,他就是因为你三个哥哥天天不在跟前,只你在跟前,他就总拿你找不痛快。”
周顾低着头,不吭声。
盛安大长公主看他这模样,有些担心,对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立马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盛安大长公主握住他的手,“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跟祖母说,可别一个人憋坏了。”
周顾攥了攥手心,抬起头,“祖母,我做错了吗?”
“什么做错了?你哪里做错了?”盛安大长公主一怔。
周顾道:“祖父刚刚骂我,既然知道苏容突然来京不同寻常,恐来退婚,我却心高气傲,什么也不做,只仗着在江宁郡与她相处那些日子尚觉良好,便觉得她怎么敢怎么能来找我退婚?却没有提前去寻她,问她,阻止她。”
他声音低了下去,“明明我不想退婚的,明明若是她前来退婚,我一定会不高兴的,却任由事态往我最不愿的方向发生,而我听之任之,全无作为,且在她登门后,恼羞成怒……”
盛安大长公主叹气,拍拍他的手,“你祖父骂的虽然有些道理,但也不全是你的错,你尚年少,涉世未深,家中长辈未曾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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