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惭愧,“孙儿服。”
他知道,早先祖父就是在拿他弟弟点他,他已自省过了,但他自小长在军中,熟读兵书,又时常由祖父教导,却还不如苏行则,素来被人夸他沉稳,关键时候,却慌了,着实汗颜。
“你有你的优点,这一路来,虽然人困马乏,急行军赶路,却没出丝毫差错,队伍整齐,不乱分毫。这是行军最首要的,做的很好。但唯有心急一点,做的差了,你若不心急,静下心来,也不会想不到,我们赶去陇西郡,黄花菜都凉了。”老护国公道:“失了陇西郡,就失了,再失庆元、槐安、彭城、长泽、洛英,这都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守住了昌州,才是守住了京城。否则,怕失一地,死命阻拦,只会让我们一败再败,败到京城,让天子脚下,成为最后一道防线,那才是一败涂地。张平那小兔崽子,他不配进京城地界,我们就在昌州,将他打败。”
他说完,对苏行则问:“你研究一日,是择的昌州吗?”
苏行则掏出地形图,摊开在老护国公面前,笑着说:“晚辈也觉得昌州是一块宝地。”
他拿出的地形图上,被勾画出了一块地方,那里正是昌州的八环山。
老护国公哈哈大笑,“不错,后生可畏。谢远那小子,教出你们俩来,他也是后继有人了。”
他感慨,“他一直窝在江州做什么?你父亲不放他走?还是他不想出江州?”
苏行则温声道:“先生几日前在信里说已出江州,七妹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他先去南楚了。”
压力(二更)
谢远先一步去南楚了,老护国公闻言,愣了好一会儿。
半晌后,他笑道:“楚荣那小子,倒是成了最有福气的一个。”
珍敏后来喜欢上了他不说,还给他生了一个好女儿,他的好女儿拐走了他的好孙子,又将谢远也拐去了南楚。
哎,大梁的人材啊。
他对苏行则问:“你不去南楚的吧?”
苏行则叹气,“七妹不准我去。”
老护国公哈哈大笑,“那就对了,你若是也走了,苏家人都走了,她与大梁的根就断的差不多了。她娘为了大梁,舍身取义,她不会与大梁断亲的。与太子合作,也是这个理。她会让太子相信,她即便继承南楚王位,也永远不会对大梁出手。”
苏行则笑着点头,他也明白七妹的意思,他留在大梁,才是最合适的,家业都在大梁,太子也会放心用他,他也能大展宏图。只要苏家在无论多久,都不会让人觉得她会断了与大梁的根,而她也有理由回来省亲寻常时候,也不会嫌弃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他盯着。
他将剩余的红薯,都与周卫分着吃了,然后一起走出老护国公的军帐。
二人都吃多了,周卫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巡视军营?”
苏行则自然答应下来。
二人走了一圈,周卫对他道:“行则,你担心苏七小姐吗?”
苏行则点头又摇头,“七妹妹有本事,能够化险为夷。”
周卫道:“我还是有些担心四弟,但祖父说,让我不必担心。”,他笑了笑,“四弟强我多矣,我这个长兄,好像从小到大,还不及太子了解他。”
“相处的少吧,你一直待在军中,他大多数时候待在东宫。”苏行则道。
周卫点头,“我也是在他离京后才知道,原来四弟是打算去南楚,不想回来了。”
苏行则没说话。
周卫道:“我虽在军中,但也听了许多关于苏七小姐的传言,她与夜二公子,似乎相处的极好,夜二公子离京,她还去送行了,而我四弟离京,她没去。我四弟自小执拗,不知他此去是否能如愿。”
苏行则笑,“世子不必太过担心。”
周顾自然会如愿的,因为他七妹那个人,对周顾多心软啊。是他这个当兄长的,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周卫叹气,“也是,我该担心自己,祖父近来,觉得我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无奈,“四弟若是不回来了,我的压力,一下子就大了。”
他倒是没想过,他们会把这一仗打输,有祖父在,他们肯定是赢的。他虽然读的书也多,但到底,多数都是兵书,那些以史观人,朝堂争斗,揣摩人心,若四弟将来不立于朝堂,无人帮衬,他以后也得学起来。哎。
苏行则懂老护国公这一路上对周卫的教导,不止行军打仗,还有朝堂上的事儿,开始从古到今,阴谋阳谋,讲给他听,他笑道:“世子慢慢来,太子不是当今陛下。”
有明君良将只需会行军打仗就可,不需要朝堂谋算。
周卫很明白地叹气,“祖父教我,其实,也不是想我多成大器,他是怕我将来不会教子孙。”
毕竟,要想护国公府门楣不倒,子子孙孙,都不能太傻白甜一根筋。
苏行则明白了,“这样啊,那世子以后辛苦了。”
他心想,七妹拐了周顾,相当于挖走了老国公煞费苦心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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