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梁边境离开时,没等苏容再见一面,就直接走了。
在那之前,与苏容相处的那一段养伤的日子里,俩人也都没提起关于到了南楚怎么对付南宫家的事儿。铲除南宫家的暗桩,也是后来他跟张运商量的,二人一拍即合。
而在苏容的心里,以为帮他将太子在南楚的暗桩弄到手,有了个这个底牌,应该危险不大倒也没想到,南宫家还有个南宫峥小小年纪,名声不显,却利害死个人。
周顾倒是知道谢远带着人来南楚了,但他也不知道谢远人在哪里,怎么找人。而谢远又在干什么,来了这么久,仿佛压根就没谢远的消息。
这一日,周顾遇到了风月,他虽然看风月不顺眼,一看到他就想起风月楼让他黑脸的那件事儿,但如今不是跟他算账的时候,他问风月,“谢先生呢?在做什么?”
风月对周顾如今十分恭敬,毕竟,这以后铁定是王女的王夫了,给他一百个一千个胆子再也不敢惹,更不敢不敬了,否则只要他在主子面前说一句,他以后的小鞋估计穿不完,再者,这周四公子本身也厉害,他也不敢惹,他可不想被他的双手剑给架脖子上。
以前之所以敢惹,那是主子要考验试探这位四公子,他也是不知人家这么有本事,否则他也会像玉娘、挽娘一样,将人给供起来。
风月拱手见礼后,擦了擦衣袖上的血迹说:“回四公子,谢先生带着人去王都杀南宫引了。”
“啊?”周顾震惊了。
张运也震惊了。
南楚王同样震惊,“你说的是、是谢远?”
替珍敏教养长大苏容的谢远,以前是他的情敌谢远,悄默声地来了南楚连周顾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好像查无此人的谢远?
“对,是谢远,谢先生。”风月肯定道。
南楚王默了,“他还会武功?”
风月笑道:“谢先生当年虽然是大梁新科文状元,但他其实也是自小习武的。只不过他的才名太显,也从没在人前动过武,以至于无人知道他也是习武的。”
南楚王:“……”
多少年了,他还是对当年这个情敌,知之甚少啊。
原来人家文武双全。
怪不得珍敏即便假死脱身,也不敢找他,而是带着孩子,任由谢远护着,在江宁郡蜗居,直到闭眼,也没说让他将孩子送给他来养。
南楚王十分惆怅,他也是会武的,但武功寻常,多年荒废,捡都捡不起来了。
“谢伯父真是与我不谋而合。”周顾忽然笑起来,“我当初远在数千里外,跟张运兄还很遗憾,我们将南宫家所有势力都调动了,连南宫峥都出王都了,猜测南宫引身边一定没别的什么人了,那时杀他,是最好的时机,可惜,杀不了。”
风月道:“谢先生入了南楚后,一直在静等时机。”
周顾道:“南宫引若死,南宫家一下子可就群龙无首了。”
张运提醒他,“还有南宫峥。”
“哎呀,对,还有那个破小孩。”周顾道:“即便他厉害,也是年岁小,南宫引若死,对他打击一定大。南宫家士气会大减。到时候就是咱们反击的时候了。”
张运点头,总之这是一个惊喜人心的好消息,他也觉得谢远真厉害。
周顾见南楚王半天没说话,扭头派他肩膀,“岳父,人与人呐,不能比,您也别气馁,您的优点,就是珍敏姑姑离去前,是想着您喜欢您的。”
南楚王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若非珍敏姑姑后来喜欢上了您,哪能为您守身如玉?谢伯伯与她哪能不成一家?谢伯伯又不是那等心胸不大度,容不下自己喜欢的女子生养别人孩子的人。”周顾道。
南楚王心下顿时一舒,本就看周顾已看顺眼,如今看他更顺眼了,露出笑容,“说的也是。”
他也没想到,珍敏后来真会喜欢上他,那时为了他,她都不想去大魏和亲,本是拒绝的若非大梁皇帝仗着与她自小长大的姐弟情,苦苦跪地哀求,死死相逼,她才不会答应,她是想与他认真过一辈子的。
年轻时,他记得自己,也极有魄力,为了她,扛了一己之力,倾整个南楚相助大梁。
他还记得,她做出答应前往大魏和亲的决定后,抱着他哭,求他放手,并让他放心,说直到死,她也是他的妻子。婚书名义上已退,但实则未退,她没收回,多少年了,那婚书都泛黄了,他还在私库里好好留着呢。
走时想带出来的,后来怕弄破了弄丢了弄脏了,再留不住,他就搁在仅有他一人知道的密道里,没带出来。
早知道周顾身上的婚书如今还藏的好好的,没破损没毁坏没弄丢弄脏,他也带出来就好了。至少现在周顾对他显摆时,他也能扔给周顾面前瞧瞧,他也是有小七娘婚书的人。
周顾安慰好南楚王这个老岳父千疮百孔的心,又转头问风月,“可有小七的消息了?”
风月点头,“有了,王女带了三十万兵马,已踏入南楚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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