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峥沉默,片刻后,叹气,点头,“是。”
他在大魏,身受太子元照信重,但即便再信重,这么久了,他也看不到大魏的前景。大魏这一仗,输的太过惨烈,满盘皆输,就如南宫家一样,再加上夏季暴雨水灾洪涝,让大魏雪上加霜,国库吃紧,百姓浮尸千里,而大魏太子,从小到大,过的太安顺了,虽有才,但未真正被磨炼,所以,他虽没输了骨气,但却输了心志,有失平常心,每日焦躁不已,让他不能够对如今的大魏淡定挥袖力挽狂澜。
这样的心态才是一国既定储君最致命的。
他劝谏几次,但太子依旧安稳不下心,听闻南楚暴雪,才算开心了些。但这样的开心,不是力争自身国力强盛,而是盼着对手因天灾人祸,而不得安生。
所以,他才要回南楚看看,看看暴雪大雪后一样受了天灾的南楚,到底如今是如何的面貌,看看太女治理的南楚,在天灾后,是如何的心态与措施,是否也一样的慌乱一团。
当来了南楚后,发现,整个南楚,早已有条不紊地赈灾救灾完毕,朝野上下,都为太女大婚而喜庆祝贺,没有因为灾情,而让南楚止步不前,反而是上下一心,共渡难关。
这一关,对南楚的损失虽重,但并没有造成重大创伤,南楚虽受了影响,但是新的一年,仍旧欣欣向荣,一片安乐。
这是盛世的苗头,是兴盛的迹象,是明君治世之道。
与大魏大雨后的灾情,储君的治国之道,相悖甚远,高下立判。
苏容看着南宫峥,“峥公子,不如走走回头路,如何?你既然回来南楚,见了我们,就有回头路可走。我谢伯伯虽然杀了你祖父没错,但站在他的立场,是为我,你祖父乱我江山,自是该杀。而你,若怜悯你南宫家嫡系亲系一脉所有人,就不该自绝后路。”
南宫峥不语。
苏容也没想劝,一番言语后,便住了口。
这人是个聪明人,他是南宫引最骄傲最器重的子孙,是能承南宫家重任的人,但正因如此,他本该年少的年纪,瘦弱的肩膀,便担起了整个南宫家的重任。
他心里有一个天平,在来回拉锯,一个是让他明知前头是死路,但却因祖孙情而受困顿自封,一个是不那么容易的回头路,但兴许苟活,便能保一族血脉百年千年甚至万载,只需要他抛却祖孙情。
变化
周顾看着南宫峥,这个人,他是欣赏的,当初就是他,险些让他死在带岳父逃亡的路上。
就凭这份本事,也值得他多费些唇舌。
尤其是他年纪比他还要小两岁。
他看着南宫峥道:“一个死去之人,比得上活着的无数人?”
南宫峥依旧不语,即便坐在苏容与周顾面前,听了他们的话,他心里依旧是挣扎的,并没有比在大魏时,这份挣扎有所减少。
苏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南宫峥建议,“不如你见见王后吧!听听她怎么说,她是你们南宫家的女儿,是你祖父的亲妹妹,她于南宫家,做的并不少,南宫家于她,付出的也不少。”
南宫峥点头,“好。”
苏容当即对外吩咐,“去王宫里请王后来这里,动静小些。”
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南宫昕正在与嬷嬷商量开春了,她便自请离宫届时,就住回昔日南宫家的府邸。还住她未出阁前住的那处院子。
嬷嬷笑着说:“太女早已命人将您昔日未出阁前住的院子重新修缮了一番,也说待开春,您就搬出去住,也免得看王上那张不待见您的老脸。”
南宫昕冷哼“王八蛋的东西,一把年纪了,谁希罕见他那张老脸。”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嬷嬷,我还是年轻的吧?是不是比他年轻多了?”
“是,您未曾如王上一般,日夜磋磨自己,您如今的年纪面貌,走出去,说是太女的姐姐,都有人信。”
南宫昕顿时笑了,“当然,本宫从小到大好吃好穿娇养着,自是比他日夜酒肉折腾要年轻许多。”
她对出宫住向往又期待,“本宫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出这王宫,去过自由又快活的日子。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嬷嬷也笑,“是呢,老奴也跟您一样期待。”
二人正说着话,太女的人来喊,说请王后离宫一趟,车辇已备好。
南宫昕纳闷,“今儿花灯节,她与太女夫不是在宫外好好玩乐吗?怎么还想起我来了?让我出宫做什么?”
传话的人摇头,“属下得的吩咐是,太女请您出宫一趟。”
“好吧!”南宫昕知道苏容不会无缘无故派人请她出宫,遂压住疑惑答应下来。
她当即简单收拾了一番,没带宫女嬷嬷,自己跟着人坐了车辇,悄悄出了王宫。
南楚王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蹙眉,“小七喊她出宫做什么?”
李和摇头。
南楚王不高兴,“她们两个,倒是亲厚,小七是一点儿也不记恨当初她派人杀了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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