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容敏凤目微睐,俊容泛青,几欲亮出身份,想想还是隐忍不发。自己就是身子骨太羸弱,所以总是被身强力壮打渔女出身的皇后娘娘欺负,自己是来学武功的,不是来斗气的,何必和这样粗鲁的小女孩一般见识呢?“我怎么?以后不要你你你,我我我……记得称呼我师姐,沐师姐!”沐小鱼“啪”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个爆栗。慕容敏哭笑不得,难道天底下的女子都是如此泼辣吗?沐小鱼转身得意地走了,收了一个小师弟,从此可以好好过足师姐的瘾了。她自小就被师兄师姐们使唤惯了,现在才知道使唤人原来这么爽。难怪这世间之人人人都要争做人上人了。慕容敏冷着一张脸,怏怏朝皇宫走去,路边一个颇为面熟的女孩子却朝他招手:“敏儿!”他一看,这不是师傅的千金丘宝宝吗?丘宝宝在一个卖脂粉前的货摊上流连,她的左手和右手各执了一盒胭脂膏,笑着对慕容敏说:“小师弟,你来闻闻,哪个好闻,你觉得哪个好,我便买哪盒。”慕容敏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虽然他的后宫里只有一位皇后娘娘,但还有很多妙龄的宫人,对于女孩喜欢的胭脂水粉他是知晓不少的。他接过丘宝宝手中的两盒胭脂膏,分别轻嗅一下,不禁皱起秀气的眉头:“大师姐,你左手拿的是桂花胭脂膏,右手拿的是蔷薇胭脂膏……”丘宝宝惊讶极了:“你的鼻子还真灵呢!”“这胭脂膏香气低劣,大师姐身为名门侠女,又如此花容月貌,应该用兰花胭脂膏。这兰花是花中之贵,常言说气质如兰,最适合大师姐你这样仪容端庄的女子。”他知道,越是武林女侠,越爱被人恭维像端庄秀雅的大家闺秀。果然,丘宝宝水波盈盈,那缕柔情的目光牢牢锁在了慕容敏的身上。这苍白俊秀的少年看似寻常却懂得如此之多。“只是去哪里找寻兰花胭脂膏呢?”“前面水风巷里有一处卖兰花胭脂膏的小店,大师姐你略等片刻,敏儿替大师姐跑跑腿。”不等丘宝宝拿银子,他已经转身就飞奔而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再度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盒精致的胭脂膏递给丘宝宝:“大师姐,等急了吗?”少年气息微乱,双肩不稳,两颊泛起红晕,精致的额头上也渗出几粒汗珠粘住发丝,那凤目却一派清明,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子。丘宝宝心下微赧,忍不住拿出罗帕替他擦拭额上的汗珠,轻怨道:“跑得那样急,银子都还没有给你呢!”动作之下,却恍惚又觉得不何时宜。看着眼前这少年笑而不语,丘宝宝面上微烧,抽回罗帕,低头假嗅那盒兰花胭脂膏。一近之下,却觉香味绵长沁人心脾,更是生出几分柔软的欢喜。那少年却在此时开口了,声似落雨坠荷,字字珠圆。“大师姐喜欢就好,就当,是小师弟献给大师姐的礼物吧。”“那可不行,我可不随便接受人家的礼物的……”,丘宝宝嗔道,“嗯,这样吧,虽然说爹将你指派给沐小鱼学习入门功夫,闲暇的时候我也悄悄你几招好了。”慕容敏心下喜悦,面上只淡淡一笑。他是想要尽快学会武功,可以对付家里的那个恶婆娘。原来慕容敏自小身子弱,又是独子,母后疼他疼得紧,只许他学文不许他学武,而皇后花好长于市井之中,颇有几分力气,夫妻二人吵架,他往往不是妻子的对手,又因为是皇上,要维护皇家的尊严,所以他经常只能忍气吞声。其实小家生活也像国家治理,掌握了武力强权者才是赢家。“如此就多谢大师姐了。”慕容敏恭身行礼,一派斯文看得丘宝宝目不转睛。“你放心,以后大师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那沐小鱼非常刁钻可恶,若她欺负你,你尽管来找大师姐,大师姐替你撑腰。”慕容敏再次施礼表示谢意,内心却颇不以为然,沐小鱼刁蛮是刁蛮,倒并不可恶。他隐隐期待着每日和沐小鱼的见面,自幼生长在寂寞的宫廷里,那些女孩子们,除开恶皇后,便是对他恭敬的宫女们。唯独沐小鱼,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就像春日山涧里的蜿蜒小溪,看似清澈见底,却喜藏匿于幽径笋边,断续不明,只待你一不留神踩上,才发现足下尽湿。这鱼儿,果然滑头。沐小鱼给丑姑买了她最爱吃的油炸糯米糕,怀抱着奔回家,一进门,就瞧见丑姑沮丧着脸站在大堂里,也不点灯火。沐小鱼心中略觉异样,却只脆生生道:“姑姑我给你买了糯米糕,你快趁热吃,凉了伤胃。我来点烛火。”一面慢吞吞靠近丑姑。她状似满屋寻找火烛,却只听“擦”的一声轻响,烛火瞬间点亮了。她顺口说了一句:“多谢。”黑暗中有人回话:“不谢。”沐小鱼“啊”地一声尖叫,忙不迭地从桌上拿起一把菜刀:“是谁,是谁?”话声未落,菜刀已脱手而出,直逼回话的方向。那是一个低沉的陌生男子的声音。谁知菜刀刚脱手,手腕便是一阵刺痛,那菜刀也在中途被截,“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借着微亮的烛火,沐小鱼瞧见屋子里多出一个戴着怪异面具的男子。他的脸颊半隐于黑暗中,浑身上下寻不出任何破绽,只一双暗褐色的琉璃眼冷冷盯着自己。“你是谁?”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丑姑的安全,急忙护将丑姑护在身后,丑姑却拧着沐小鱼的胳膊对面具人说:“她就是沐小鱼,武功低劣的臭丫头,居然还敢向您动手,真是该杀千刀了去!”一边又纠住沐小鱼的耳朵骂道:“就你这点下三滥伎俩哪里进得了皇宫。快告诉大人,你是怎么捡到着宝物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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