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啦?”何霜轻声问。
徐元礼咕哝了一声。
何霜没听清他说什么,人凑过去,复问道:“喝醉了?”
徐元礼突然睁开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
或许是此刻昏暗的光线营造出旖旎的氛围,何霜彻底被他难得一见的懵懂打败,情不自禁地欺身过去吻他。奇怪的是,徐元礼对她的主动并不感到意外,几乎是即时回应了她。
何霜很快投入进这软糯的温存里,直到发现徐元礼的手在她身上准确又娴熟地动作时,她才骤然回过神,暂时退离开与他的纠缠,一边按住他的手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你没醉?”
徐元礼瘫靠在沙发上,状态松弛而慵懒,对何霜的问题,他只浅浅笑了笑,一双眼睛像刚被洗过,泛着水光。
何霜识破他的伪装,不怒反笑道:“为什么装醉骗我?”
徐元礼没离开过她身体的手一使力,将她拉回自己,仍是那副似醉迷离的笑意,“你好像很喜欢。”
他的声音和语气都带着酒意,何霜一向酒量好,六瓶啤酒对她来说只是小儿科——可不知道为什么,人竟一下子被他这话灌醉了。
接下来的事,开端有一点点美中不足,这家民宿没有上家民宿设施好,地上没铺地毯,何霜总觉得地凉。徐元礼大概也察觉到这点,反正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挪去的沙发。
元青测试成功之后,何霜和徐元礼回到舟口镇是第四夜,徐致来暗门接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隔着河间距离,何霜一眼看见夜色下毛色白得发亮的东南,见它不停地试图在船头跳起来,很兴奋的样子。何霜登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第一次,何霜觉得回到舟口镇是回家。这一晚是4月18日,明天是何霜29岁的生日。
两船相接时,东南率先跳到何霜这艘船,徐致紧接着说:“斯微去元春家帮忙修猪棚,应该就在那儿吃饭了,晚些过来。”
何霜迎接了东南的热情,听见徐元礼问徐致:“这几日镇上可好?”
“没什么大事,就是对你家……”徐致欲言又止。
“对我家如何?”
“你家人接二连三地外出,有些猜测。”
徐元礼撑船前行,道:“有些什么猜测?”
“去了何地、见了何人。”
“猜测如何?”
“五花八门,回头细说。”
两船渐渐拉开距离,徐元礼先带着何霜回家向父母报了平安,徐致则独自去藏了船。
这趟回徐元家,何霜被徐元礼带进医堂,一起面见了父母。虽说早已经是熟人,而且也仅仅只是报个平安而已,何霜却再次体会到了归家的感觉。
这份微妙的心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持续影响着何霜,使她禁不住在心下反复思考,真是到年纪了?也想有个自己的家了?还是对徐元礼的感情有了变化?升华成家人之类?这进展未免太快了些?
遗憾的是,直到重新坐船去到徐致家,在徐致那处分外雅致的小仓房席地而坐,何霜始终也没想明白,心态上究竟是哪里变了。
几人密会,蒋斯微果然到得最晚。他一到,徐致忽然从墙角抱出一个小坛子,摆在地席中央的方桌上,方桌下有一个抽拉式夹层,他拉开夹层从里面端出一套翡翠色小酒杯。
“有备而来啊!”蒋斯微笑道。“没记错的话,这套酒杯是我前年送你的?”
“可不是吗,为了做你那净瓶,浪费多少釉药不说,给我做一套杯子就跟要了你命似的。”徐致小心翼翼地将酒杯一一摆放在众人眼前,继而又给众人添酒。
“今夜是有何喜事?”蒋斯微问。
“若说喜事,可以有,也可以无。”徐致道。
“故作玄虚。”
“你同元春好事将近,不算喜事?”
“可别扯到我身上。”蒋斯微急忙说道。眼神往徐元礼身上一瞥,又顺着徐元礼的目光转移去何霜,见何霜正兀自低头凝视那酒杯,蒋斯微不禁笑了笑,“在座有人比我近。”
徐致目光跟随蒋斯微“走”了一遍,仍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直问道:“此话怎讲?”
蒋斯微冲他举杯,“喝酒。”
徐致酒坛里酿的是葡萄酒,味道和何霜喝过的红酒不同,更像是自然发酵的味道,透着果香。何霜喝过一口,没感觉到涩味,出于对酒本身的好奇,她问徐致:“现在不是葡萄生长的季节吧,为什么会有t葡萄酒?”
“酒是去年做的。”
“怎么做到口感这么清甜的?”
徐致很享受何霜的赞美,一边给她续杯一边说:“用来酿酒的水是我特地挑的一处山泉水,静水。至于葡萄,酿酒需要葡萄皮上的白霜,但葡萄皮本身味道极涩,如何处理这其中矛盾的味道,确实废了我不少心思。”
“所以你是怎么处理的呢?”何霜问。
“独家秘制,恕我不便告知了。”
徐致话音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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