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辰泽压着声音又喊了一声:“来人啊!人呢!禁军在何处!?”话音落下,可那些守卫的侍卫皆是一动不动。御辰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地看向司南青,“司南青,就由你代劳把皇后娘娘送下去休息吧!”司南青闻声走了出来,行至白非月的身边之时,他一撩衣服,竟跪在了地上,他的额头紧贴着青砖,口中振声道:“臣司南青,恳请陛下成全皇后娘娘!”御辰泽怔然:“司南青你!”他还未反应过来,却又看见李猛站了起来,他亦行至白非月的身旁,跪了下来:“臣李猛,恳请陛下成全皇后娘娘!”“李猛……”蒋文达从宴席中站了起来,他跪在李猛的身后,同时扬声道:“恳请陛下成全!”席中的方尚村看到如此场景,他想到了方阡俨,须臾,他一跺脚,硬着头皮跪到了他们身后:“恳请陛下成全!”紧接着,连原本看似醉酒的张立,亦跪到了队伍当中:“恳请陛下成全!”没有人知道,张立的那一番话,其实是白非月让他说的。想来皇帝也不会想到,张立一直都知道,他能坐到如今的这个位置上,不是因为齐孟元,不是因为御辰泽,而是因为白非月。后来,连白非月也没有想到,罗建平竟然也一齐跪了下来:“恳请陛下——成全!”其实,他只是完全欣赏白非月而已,他亦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子,不该被困在宫中,虽然他不知道这白非月到底是如何顶替了付子衿的位置入宫为后,但也是因为她的出现,眼前这个皇帝,才能够在今日还能安安稳稳得坐在龙椅之上。到最后,竟是百官齐呼:“恳请陛下成全!”御辰泽浑身都在颤抖,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在逐渐得掌控朝局,可到了今日他才发现,原来真正掌控朝局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个如妖似魔的女子!“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御辰泽站起身来,他的表情狰狞,眼中散着怒火。“恳请陛下成全皇后娘娘!”御辰泽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若朕不答应,你们要如何?逼宫造反吗!?”群臣俯首:“微臣不敢!”白非月虽然跪着,可她始终抬着头,着胸,看到御辰泽如此,她竟然笑了,御辰泽看见她的笑容,火气愈发旺盛,正想发作,却听得白非月轻柔的声音传来:“一年前,我冒死进宫,躲过了御千寻的杀害,躲过了陛下的陷害,后来,江南旱灾,我义无反顾亲下江南,途中历经艰险,几次三番皆要丧命于御千寻的毒杀之下,可我回来了……”“御千寻不知道我是白家的女儿为何如此恨我?陛下,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是在替陛下挡剑,难道你不知道吗?丞相全族诛灭,四大尚书易主,平定浔王谋反……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可曾寻求过陛下的一次帮助!?我替陛下挡刀挡剑,挡流言挡蜚语,我可曾要求过陛下要给我什么?”“如今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开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富丽堂皇的金丝笼,陛下却也不愿意?”“为什么?因为我挑战了你的权威?因为所谓的皇室尊严?因为你突然发现为何明明你才是皇帝,为什么大家却都不听你的呢?”“陛下,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人在做……”白非月的食指指向天际,“天在看!”御辰泽的脸白了又白,他看着白非月,眼中的怒火,已然熄了下去。
白非月冷冷一笑,她沉声道:“陛下,您不是一直忌惮我吗?您现在又在犹豫什么?只要你放我离开,且不牵连任何一个人,我白非月向天发誓,从今往后不再踏入这皇宫一步!”——“陛下,我要的,只是自由。”白非月实在过于刚烈了,即便是把她留下来,他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她刚刚才平定了叛乱,他对她别说打骂,就连漠视也会被天下人指责,事到如今,他对她已无可奈何。御辰泽闭上眼睛,浑身无力跌坐在龙椅之上,过了许久,他终于摆了摆手,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疲倦:“朕——准了。”一阵默然后,白非月的声音嘹亮如歌,回荡在整个凌云宫内:“谢陛下隆恩!”紧接着众人齐道:“谢陛下隆恩!”白非月走的义无反顾,百官不约而同得让出了一条道让她经过,目送着她逐渐淡去视野。白域泷与颜弘杰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很是满足,当即就与御千寻告辞,御千寻连挽留的心思都没有了,任由他们走了出去。白域泷追上了白非月,那张俊脸笑得极其张扬:“姐,你太帅了太酷了!我简直佩服死你了!”白非月四下看了看,这才道:“此处还尚在宫中,你们还是离我远些的好。”白域泷吐了吐舌头,又道:“姐,你是要直接出宫吗?”白非月点了点头:“我不想夜长梦多。”颜弘杰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回驿馆吧,待明日再做安排。”白非月想了想,又被白域泷软磨硬泡了一番,最终还是颔首答应了。翌日,御辰泽发出通告,皇后因在襄城时受了重伤,回到宫中不久便不治而薨,举国哀悼。与此同时,丘无垠得到消息后来到驿馆找她,当看见颜弘杰与白域泷两人时,他的神情真是好看得很。“妹妹,你怎么一下子给我带回两个妹夫……”白非月的神情也很好看,她当即拍了丘无垠一巴掌,丘无垠捂着头很是无辜。白域泷倒是十分不认生,看着丘无垠就喊:“兄长,是我啊,我是域泷。”“……”丘无垠觉得,他可能还在做梦。丘无垠下意识得就要往外走,白非月将他拉了回来,又拍了他一巴掌:“现在醒了没有?”“唉呀妈呀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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