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此刻已经确定这枪就是郁常的那把红缨枪,虽然不知道怎么会在此处,又为何主动亲近她,但那股气息是它没错。这枪是仙器,根据修为不同威力不同,若是落到凡人手中,不过就是人间至锋罢了。恰恰她神魂之力强大,那一枪的力量远超凡人,可偏偏是肉体凡胎,撑不住那股力量。
“表姐,你看这枪可是你们说有古怪的那杆?”
钟杳将红缨枪递给修德。
修德仔细一看,道:“正是。当时这枪虽离母亲极近,却没碰到母亲,但母亲偏偏就受了重伤。你也知道,战场之人,一招一式没那么多花架子,凡事都求个刚刚好,力图节省每一份力。母亲这种常年征战之人更是如此,就算意识到问题所在,一时半会也难以更改。要不然凭母亲的实力,也不至于被闻人恶贼伤到如此。”
钟杳道:“我今天这内伤,也是因为这杆枪。这杆红缨枪只怕是什么宝器,用起来不比凡枪,我今天倒是不知其中机巧,用得太过,反噬了自身。”
修义这才想起来当时那神乎其神的画面,在旁边道:“难怪,当时杳妹就那么随意一挥,西凉军倒了一片,那闻人鹿更是伤的摇摇欲坠,看起来跟神仙打架似的。也该是她和这枪有缘,闻人鹿耍起这枪看起来也是虎虎生威,但威力远没有杳妹轻轻一挥来得大。”
修明想的多一些,愁道:“可你若是找不到正确的使用方法,岂不是用一次伤一次?”
钟杳摇摇头道:“我已经确定了,这杆枪我没法用。其实比起用它,我更愿意将它收起来,也省得落到敌方手中。”
修德显然是有些可惜这样的利器到手不能使用,但想想闻人鹿失去了这么件宝贝,倒也值得她开心了。
三人都没有对钟杳的想法提出异议,李家的作风一向是谁夺得的东西谁做主,这枪是钟杳抢回来的,那么是用是藏也都由钟杳决定。
修德打发修明带修义走,独自留下来道:“我今日见修义似乎开朗许多。”
前些日子,修义天天沉着一张脸,脑子里除了复仇就再也装不进别的东西,今日看起来倒还有些朝气。
钟杳笑道:“至亲之人死在眼前,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你们虽是为她好,但拘着她只能让她心中的仇恨愈发汹涌。我带她上战场,这口郁气,她想怎么出就怎么出。你们怕她受伤,可有我看着,她想疯就疯。仇虽未报,但总没有从前那样绷得紧紧的了。”
修德听到至亲之人死在眼前时,心中一动,她抚了抚钟杳毛躁的头发,轻声道:“姑姑的事我们都知道。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一个需要我们呵护的少女,而是一个强大到可以为我们遮挡风霜的人。可这并不让我开心,你要知道,我们总是在你身后的。有的仇,不要急,但终是会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chang枪被和谐掉了,我好无辜,晋江好污
☆、王权富贵06
李安国的伤好了,行动不如从前利索,但论年龄论资历,她在军中都有独一无二的话语权。于是李安国坐镇军中,作为三军总帅,李修德、李修明也从武将正式改任军师之职,钟杳则和王朗兵分两路进攻西凉。
钟杳这一路的主将是闻人鹿,闻人鹿虽威名在外,却是钟杳手下败将。再加钟杳手下钟逐流、李修义二人都是一方猛将,闻人鹿被打的节节败退,钟杳这玉面罗刹的称呼也就在敌军中传了开来。
钟杳曾经在吃饭的时候,被路过的小士兵无意叫过“罗刹将军”,虽然事后小士兵后悔得要死,但这事却一时被引为笑谈,最后连大邺军中也如此称呼她。
钟杳连续取了西凉五城,粮草有些跟不上了。朝廷说是派了人押送粮草,却不知道送到的时候能有几成,层层克扣已成惯例,对于这个弊端她们身在战场也是有心无力。
西凉不是没有增派人手,但对钟杳这么一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主,来多少人也没用,只是加重了她的威名罢了。
又打了一场痛快战,回临时将军府时,突然来报,粮草已到。钟杳兴致冲冲地赶过去一看,这运粮官也算是半个熟人。
钟杳一拱手,少时养出来尊贵气度又尽数回到身上,道:“二皇姐。”
钟柏朝她一笑,回了一礼,道:“大将军何须多礼。”
旁边一些钟杳麾下的军士有些晃神,钟杳来时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皇室子弟,但她冲锋起来总是最不要命的,用餐也都和大家在一起吃最粗糙的食物,举手投足间也是豪放的很,和眼前这个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味道的样子判若两人。虽然对于作为将领的钟杳,大家都很佩服,但直到此时此刻,才有人开始意识道,钟杳是君。
钟柏先给王将军那一头送的粮草,才绕回来给钟杳送,此刻两人在军帐中叙旧。
钟柏先敬钟杳一杯酒,道:“一年多未见,如今你真是,锋芒毕露啊。”
运来的粮草只多不少。她走之前,谢贵君三人虽是隐晦地帮了她一把,但毕竟是暗地里的,如今二皇女站出来做了这个运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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