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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弧度,同ni一起睡了过去。

来客厅打扫的佣人换了两波,但没人敢出声打扰。

严在溪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很薄的软毯,他揉了下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来把手里的毯子叠好,问旁边偷偷看他的年轻女佣:“是你帮我盖的吗?”

女孩看着有点害羞,耷着眼睛脸颊微红,不敢与他对视,轻轻点了点头。

严在溪笑着跟她道谢,他把毯子放在女佣不远处的沙发上,说:“我给你放这里啦,记得收走。”

“不客气的,”女孩忙不迭摆头,又讷讷地低下脸说:“谢谢您。”

严在溪能看到她高扎的马尾辫下露出薄红的耳垂,他不禁笑了一声,声音清朗,弯起好看的眼睛。

女孩耳垂上的红漫到面颊上去,不过严在溪已经收回了目光,他抬手招来ni携他坐下“哮天犬”上了楼。

房里一旁的墙壁前靠着被十分勉强拉上的行李箱。

严在溪实在不是个乐于把物品归置整齐的人,他的方法简单粗暴,把所有衣服都揉成一团再暴力合上箱子。

唯一算得上整齐的,只有他旅行包里完好安放的十台相机。

严在溪看了眼时间,惊觉到了给ni吃药的时候,左右环顾四周才想起来药还被他压在行礼箱最里面。

“啧,你呀你,”严在溪抓了把头发,抬手轻拍ni狗头,“小烦人精。”

ni自得其乐地来舔他手心,严在溪蹲下身去拉箱子,供着手背避开它,又被缠上来,他不厌其烦地跟ni玩起拉锯战。

行李箱刚被放倒拉开一个口子,里面的衣服就争先恐后地“爆”出来,哗啦啦流到地上。

严在溪随手翻着,从里面捡出一根磨牙骨头,甩给ni。

ni改不了狗性,咚咚两声巨响,去追玩具了。

严在溪乐呵呵地瞥它一眼,找到它的小药丸,正要合上箱子,手碰到一角塑料,发出簌簌的响声。

他手顿了一下,微皱着眉把盖在上面的衣服拨开,里面裹着的是一盒他从英国带回来的零食,两包曲奇饼干,几块巧克力。

曲奇一包是原味,一包是开心果的,酥香的面团里裹着不大不小的开心果的绿色颗粒。

严在溪还很小的时候,文铃常买零食给他。

桌上会摆满各种巧克力与饼干。出乎意料地,严在溪并不喜欢饼干,他更喜欢吃巧克力,饼干总会完好无缺地剩下。

但如果严怀山在家,很偶尔地,剩下的开心果曲奇会少半块或一块。

所以,严在溪斗胆推测,他哥可能是喜欢吃这个味道的曲奇。

曲奇和三粒巧克力被随手放在箱子上,像一道符,定着拉链岌岌可危,或许下一刻就泄洪而出的行礼。

但一直到吃过晚饭,严在溪都没有等到严怀山回家。

他想到曲奇包装上的保质期,觉得放过今晚也没有关系,估计他直接拿给严怀山,也会被大哥冷脸拒绝,还要问他:“你几岁了?”

这么想着,严在溪撇了撇嘴,顿时不想给他了。

ni晚上睡觉喜欢上床,暖烘烘的肚皮贴着严在溪的手臂,源源不断供给他热度。

把严在溪热出一身汗,他无可奈何地抽出手臂,把ni这条重达一百斤的胖狗费力推了推。

第二天早晨,起了大早的严在溪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下楼吃饭。

严怀山穿着休闲的衣服,端坐在餐桌前,晃着银光的餐刀与叉子在他手里像镶了宝石。

严在溪顿了一下,随即抬起手臂,挡在眼前,浮夸地表演:“救命!哪里来的光,这么刺眼。”

当啷一声。

严怀山把手里的餐具放在桌旁,从容不迫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拿过手边的餐巾沾了沾唇缝,面无表情地问他:“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严在溪“嘿嘿”笑了两下,凑过去挨着他坐下,说:“我不是逗你开心嘛,哥。”

严怀山平淡看他一眼,说:“eva说你找到工作了。”

eva是严虹的英文名,严在溪想起昨天他跟二姐聊天的内容,迟疑着点头:“嗯……也不完全算找到,还有一段时间的试用期。”

这次他挨着严怀山的时间更长,严怀山修剪整齐的鬓角和淡色唇周留着刚刮完胡子的极浅青茬儿都看清楚了。

严在溪想了想,还是说:“哥,我要是过了试用期就搬出去住。”

严怀山用刀叉分割面包的手没有停顿,语调冰冷平常:“去哪里住?”

严在溪说:“影楼提供员工宿舍。”

“为什么要搬出去?”严怀山把切成小块的烤面包放进嘴里,教养极佳地抿住嘴唇,不徐不疾地在口腔内咀嚼。

严在溪没有用刀或叉子,单手捏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含含混混地回答:“员工宿舍免费的。”

餐厅没有人再说话,安静下去,偶尔有吞咽的细微声响。

严怀山拿起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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