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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肌肤滑落了一些,露出手腕多道间崎岖横亘的伤疤。

严怀山把酒瓶轻声放回桌上,他伸过手来,在严在溪躲闪不急的时候握住他瘦又苍白的手腕。

严在溪冷不防缩了下:“哥?”

严怀山的指腹并不光滑,反倒有些粗糙,很薄的皮肤将身体的温度贴合上严在溪的腕心,他用自最贴近手心的第一道伤疤摸上去,数了五下,摸到了五道长疤。

一次比一次浅,一次比一次愈合得完好。

严在溪已经很久没有过自杀冲动了,这些疤颜色变得很淡,只比周围其余的皮肤要浅一点点。

严怀山发现过严在溪极端自残的行为,也因为制止严在溪而被未婚妻误会结束第一段即将迈入的婚姻。

但除去他亲自抱着严在溪出现在医院急诊的那天,这个话题好像成为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地禁忌。

严怀山没有问过严在溪为什么要自杀,严在溪也没有主动要解释给严怀山听的意思。

在今天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严在溪都极力不想让他哥看到手臂上即便愈合也无法恢复如初的、丑陋的疤痕。

“小溪,”严怀山叫了下他的名字,或许是酒精的缘故,他十年来头一次对严在溪说:“我其实有点后悔当年一意孤行带你回家。”

严在溪怔了怔,大张着眼睛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母亲去世的时候,爸爸让我去把你处理掉。”严怀山把目光放到他眼睛里,与他对视了一段时间。

严在溪的眼睛黑的不完全,深色的瞳孔边缘悬浮着一层稍浅的灰色。

严在溪不明白他说的“处理掉”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想到严左行,又好像明白过来,呼吸微微放轻,但变得短且急促。

隔了一段时间,或许有一秒钟,或许有一分钟。

严怀山放开他的手,用很平静的语气说:“但我还是像带回战利品一样,把你带了回去。其实头一年我真的很讨厌你,总是会在家里的每个角落制造出各种古怪的动静,那时候我真的想过要把你处理掉,可爸爸又不允许了。所以我尝试着真正地接纳你,自那时起,你就不再是我的战利品了。”

严在溪喉结顶起很薄的皮肉,紧张地滚动,他盯着严怀山的眼睛不安地来回转动,目光落在严怀山浅色的、棱角锋凌的嘴唇上。

严怀山一字一句地说:“你成了我的弟弟。”

严在溪很小声地叫了他一下:“哥……”

严怀山看着严在溪,他把桌上的铁罐又拿在手上,主动碰了下严在溪的:“就像你说的,我是你哥。”

“你希望哥幸福,哥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兄弟二人喝了一个多小时,严怀山的酒量倒没有严在溪想得那么好,一罐11度的精酿啤酒就让他起身时摇晃了下身形。

严在溪下意识抚了他一把,严怀山算不上轻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严在溪咬紧牙关把他扶到车前。

见老板喝醉了,助理赶忙从副驾推门下来,从严在溪手上把严怀山扶稳,两人合力把严怀山送进了后座。

严怀山喝酒不像他一样上脸,面上看不出来丝毫痕迹,冷冰冰地滑下车窗和他道别。

严在溪没想到他竟然真不会喝酒,伸手点了点正要上车的助理,问:“我哥酒量这么差,平时应酬咋搞?”

助理挠了挠头,习以为常地说:“饭局开始前喝两粒解酒药,或者中途出来去厕所催吐。”

严在溪抿了下嘴唇,看了眼早已滑上的车窗。

路上零星有车辆与停着的车擦肩而过,闪起的灯光照亮车窗内,严怀山半道深色轮廓。

严在溪叮嘱助理路上开慢点,才跟他们挥手道别。

等严怀山的车消失在路的拐口,他才深深喘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内。

ni趴在毛绒狗窝里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严在溪叉腰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接近午夜。

他收拾了桌上的残局,却没有睡觉的打算,反而从角落的柜子里拿出画具和画布,又在地上撑开画架,把所有的光源都关掉,仅开了一盏很小的、发着黄色暗光的小灯。

第二天早晨赵钱钱来店里的时候,还没开门就隔着玻璃门大叫:“你一晚没睡啊!”

严在溪落笔的动作停下来,举着两条被各色颜料染满的手臂回头看她。

赵钱钱正掏了钥匙推门进来,看清他的脸,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你照镜子看看,你大爷的是要进动物园当国宝啊。”

严在溪笑了笑,没力气说话,回头把最后几笔颜色补完。

赵钱钱不是没见过他画画,但严在溪这段时间都表现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人还以为他就是一时冲动才随便玩玩。

她新奇地踩着小高跟绕过去,看到画架上的完成了大半的油画又是一大声动静。

严在溪得意地挑眉,拱了下她的腰,问:“画的好吧。”

不过倒也没有任何询问的语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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