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荷的肚子却没有被涨破,只是那样吓人的臌胀着,偏偏这样,对方却不是在担心自己的肚子,而是发了疯似的请求宋眠再给她找些水来。
宋眠严肃的对她说:“你不能再喝水了,你先到屋里去,等一下,我去河边找人。”
她不知道小荷这是怎么了,也不敢自己拿主意,这个梦境中的村子似乎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法则,所以宋眠决定,先把她的丈夫找来。
于是她安顿好小荷,就玩儿命的朝外面跑去。
而河边的码头,木头撑起的楼梯上染着已经干涸的鱼血和人走过的泥印子。
好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拉着沉重的渔网,一点一点上岸。
有河神庇佑,今天也是大丰收。
那些鱼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全都在网中垂死挣扎。
就在这些网中鱼差一点就要被拉到岸上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条呆滞着鱼目的鱼,忽然鱼眼一翻,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来时,那双眼睛居然变得灵活,骨碌骨碌转动的模样,竟像是人的眼睛……
烈日当头,照在水面上,却无端送来阵阵凉风,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它忽然发了狂似的抽动起已经流血的鱼尾,张开锋利的牙齿,朝着渔网咬去。
这只鱼的变化只是开始, 就仿佛是一个讯号一样,渔网中那些垂死挣扎的鱼儿全都发生了变化,它们原本呆板的鱼目诡异的往上翻动, 浑浊的颜色愈来愈清晰,愈发靠近人类眼白的颜色,这种灵活的眼睛并不该属于一只等待被人宰杀端上餐桌的鱼, 所以那场面看起来就格外不协调。
这些发生了变化的鱼张开自己的嘴, 它们的嘴中有一圈一圈的锋利尖牙, 当它们一起奋力在网中扭动着、并奋力撕咬渔网的时候,坚固的渔网也变成了脆弱的一块烂布, 没过一会儿就通通断了。
“砰”的一声, 河中忽然又庞然巨物狠狠翻搅了一下水面, 水中波涛汹涌,像是伸出了一只无形大手, 将所有的鱼都推向拉网的人。
尖利的牙齿从天而落,精准的咬住了一个人的鼻子, 那个人的脸上鲜血飞溅,四周人立即散开。
河岸上传出惨叫的声音,那些从天而降的鱼狰狞的撕咬在人们的身上,牙齿一圈圈一层层的嵌入皮肉之中, 不将那块肉直接扯下来, 就无法摆脱它们。
河面还在持续的翻搅,带动了河上的风,风也开始剧烈的吹,吹动着水, 吹成接天的水柱漩涡,然后将卷挟着飓风将那些长着尖牙的鱼全都吹落到人的身上。
春晖也被咬了, 那只鱼差点就要在他的眼睛上,把他的眼球吞掉,他深处胳膊挡了一下,所以那东西就落在了他的胳膊上,春晖疼得龇牙咧嘴,扯了半天,硬生生将自己胳膊上一大块皮肉给扯了下来,才摆脱那只鱼。
那只鱼咬着他的皮肉滚落在地上,沾了泥土,还在不停地挣扎,它黑白分明的眼珠用力往上翻着,就像是要努力看见春晖的脸一样,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滴出血来。
春晖被那种眼神给吓了一跳,赶紧挪开视线,抬起自己的腿在那条鱼的身上狠狠踩了一脚。
那只鱼自然拼命地挣扎,要从春晖的脚底下扭出来。
春晖牙齿紧咬,将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左脚上,用力的碾磨着地面,他的鞋底被坚硬的鱼鳞给刺破了,慢慢的,脚下的黄土被深红色的血染透,直到脚底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动静,春晖才气喘吁吁的抬起脚来,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低头看去。
被他踩进泥里的鱼尸体已经四分五裂,就连原本的眼珠也蹦出血来,那双眼睛重回鱼目的呆滞,溢出的鲜血落下来,像是落下两行血泪。
春晖“呸”的一声,朝那鱼的尸体上啐了一口,然后用又袖子抹了一把汗湿的额头,转身去看他爹。
村长的额头破了一块,模样也很狼狈。
风渐渐停了,水面也重新归于安静,但是许多人都受了重伤,这些伤口像是被什么毒药感染了一样,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化脓。
春晖看了觉得恶心,于是跟旁边的村长说:“爹,这怎么回事,这些臭鱼难道还有毒?”
平时他们捞的都是一样的鱼,但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啊,这些鱼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真是邪了门儿了。
村长龇牙咧嘴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抽着气说:“把仙姑叫来给咱们看看,上个药,没事,河神会保佑咱们的。”
春晖想起什么,他张了张口,犹豫着说:“爹……你说,是不是春生指示河神帮他报仇来了……您看着……”
“胡说什么!”春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在后脑勺拍了一记,他明显很生气,“别瞎说,河神好好在咱们院子里呢,他去哪里见春生??”
“是、是,是我瞎说,我这就叫人去找仙姑。”
对这场风暴一无所知的福贵沉默的坐在自己破茅屋的门口编织着草框,见一灰衣老妪缓慢走着,身后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手里拎着一个破木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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