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仙豆糕。”
他将油纸包打开,里?面赫然是六只颜色各异的糕点。
宋初姀没有拒绝,拿起一个开始细嚼慢咽,又问:“周将军喜欢吃这种东西?”
“一般。”周问川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嚼了嚼,龇牙咧嘴道:“有点太甜了。”
宋初姀没说话?,她觉得刚刚好?。
“你们建康的吃食真是太甜了。”周问川抱怨道:“我们东都就不是这样,我们那里?的糕点有甜的有咸的,女郎以后有机会真的应该去尝尝东都的吃食。”
宋初姀动作微顿,将口?中糕点咽下,突然道:“你在东都呆了多久?”
“呆了十七年。”周问川比划了一个七,耸了耸肩道:“十七岁的时候就出来?打天下了,今年都二十有四了,连个媳妇儿都没娶上?呢。”
宋初姀咬唇,问:“那光华元年的时候,你多大?”
周问川被?问住了,伸出手指头算了算,道:“如果没有记错,那年我应当是二十整。”
“那君上?呢?”
周问川立即道:“君上?比我小几个月,光华元年的时候,应当是刚刚二十。”
二十
——我今年刚刚弱冠,祖籍长安,自小在东都长大
宋初姀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这天底下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同样的岁数,同样的姓氏,同样长在东都
“女郎?”周问川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忍不住唤了一声。
宋初姀抬头,声音颤抖:“将你叫到这里?,是想问你打探一个人。”
“那人叫什么女郎直接说就是了。”
周问川松了口?气?,眉飞色舞道:“要是我不知道,我就让我手下的兄弟们去帮女郎打听。这天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打听个人应当还是能打探到的。”
宋初姀控制着?自己的不断发抖的手,问:“我想问你,在东都的时候,认不认识一个——”
“周将军!”
尖细的声音打断宋初姀未尽之言,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太监气?喘吁吁爬上?来?,急道:“将军怎么来?了这里?,君上?与晏大人都在找你呢!”
周问川挑眉,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重要事,于是连忙对宋初姀道:“女郎且等等,我去去就来?,等我回?来?之后再与你细说!”
他撂下话?,转身大步下了台阶。
宋初姀怔愣一瞬,想要叫他,可他却?已经走远了。
看来?今日问的不是时候。
宋初姀发了会儿呆,默默往楼下走。直到走下最后一个台阶,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小宫女撞在了她身上?。
宋初姀扶着?红墙站稳,却?发现?手中被?塞了一张字条,那个撞她的小宫女已经跑远了。
她皱眉,摊开字条,看清上?面的字后面色一变。
裴戍回到寝殿时已是子时, 他立在门口,看着殿内微弱烛光,意识到原来有人正在等他。
心中一片滚烫, 那一瞬间, 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回了那座城北小院,只要一开门, 便有温香软玉入怀。
他在寒风中立了一会儿,推门而入,就见熟悉的女子抬眸看过来,那猫眼似的眸带着盈盈水光,好似刚刚哭过。
裴戍皱眉,走到她面前, 低声道:“谁欺负你了?”
刚从外面回来,裴戍身上寒意未消, 凑近的时候带起?一阵凉风。
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眼角, 果然察觉到一片湿意。
裴戍眸子一沉:“说话。”
他语气似有不耐, 动作却格外温柔。
宋初姀眨了眨眼,将泪珠眨落,讷讷道:“崔厌生病了。”
这?两个字太过陌生, 裴戍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这?个崔厌是她与崔忱那个孩子。
“那又如何?”
裴戍语气恶劣:“崔家难道没有大?夫吗, 需要你来操心?”
宋初姀仰头?看着他, 将一直藏在手中的字条塞到他手中,继续道:“崔厌高烧不退, 一直在喊我。”
那张字条已经被揉成一团, 裴戍目光微顿,嘲讽道:“这?宫里不知还有多少世?家的眼线, 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有人为崔家送信。宋翘翘,你倒是聪明,知道将字条交出来。”
他没有接过字条,而是与她十?指相缠,冷笑:“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个时候生病,崔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宋初姀思绪早就已经一团乱麻,她有些不解看着他,脑海中却是月娘子笑着给她做葡萄冰酪时的笑脸。
“崔家一向不喜崔厌。”
她垂眸道:“我在崔家烧了那么久他们都厌儿一直烧下去,会出事的”
月娘子舍了性命都要留下的孩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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