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床,却被男人拉着手将人拽回来。
裴戍凑近她耳边道:“如今是深夜,他?们都睡了。”
他?说完,将一个手帕塞进?她手中?,低声道:“为我将血擦干净,枕头下有金疮药。”
宋初姀一怔,低头便?见?到那熟悉的手帕,手帕一角绣着两个熟悉的字——翘翘。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为他?包扎用的,他?竟留到了现在?。
宋初姀眨了眨眼,抓紧手帕,忍着害怕为他?将伤口上?的血擦干净,又从枕头下摸出?金疮药,学着冯娇的手法为他?撒上?去。
等到药粉慢慢渗进?伤口,那处终于不再流血了。
宋初姀乖乖跪坐在?一旁,垂头发呆。
裴戍将人抓过来,压低声音问:“翘翘还没说,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
宋初姀看着他?那张脸,眉眼锋利、五官冷硬,与刚刚弱冠时的他?相比,成?熟了许多。
她微微偏头,不说话。
裴戍眸中?划过一抹失落,低头将吻落在?她眼皮上?,动作很轻,不见?以往粗鲁。
熟悉的吻与过去一模一样,宋初姀身子一软,终于还是道:“有的。”
“有什么?”
“有机会的。”宋初姀声线不稳:“一直有机会的,只要你是裴戍,只要你没有碰到我的底线,就?一直有机会的。”
裴戍当即愣在?原地?,
良久,低头轻笑一声,轻柔的吻重新落在?她身上?。
现在?的裴戍是混蛋,但是三年前的裴戍表现的太好了,给他?争取到了宋翘翘的无限纵容。
那宋翘翘,你喜欢的一直都只是之前的裴戍吗?
他?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不断汲取她身上?的气?息,明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却还是嫉妒起以前的自己。
只是时光易逝,那个裴戍终究停留在?过去。
宋初姀将额头抵在?他?胸前,突然道:“裴戍,你送我个礼物吧。”
“玉镯我不喜欢,胭脂用了就?没了,你送我一个我喜欢的礼物吧,就?当是赔礼道歉。”
时隔多日, 宋初姀再次被热醒了。
天气一天一变,帐中即便没有烧着暖炉,厚被子一盖, 早上也时常觉得有些闷。
按理?来说?, 暖炉已经撤了,这里不应当这么?热, 宋初姀半张脸闷在被子里百思不得其解,只 感觉自己仿佛挨着一个大火炉。
困意逐渐消散,她想要将身边的?男人推远些,只是手刚刚碰到身侧人的身体,她就被烫得瑟缩一下。
漂亮的?眸子猛地睁开?,宋初姀那点困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猛地偏头, 却见裴戍薄唇干裂,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裴戍?”她伸手?去摸他额头, 果然入手?一片滚烫。
裴戍微微睁眼, 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将人往自己怀里拉。
“你发烧了。”
宋初姀抽回?手?,想要下榻,却被男人一把拉了回?去。
“不碍事?。”裴戍睁眼, 眸中一片血丝,低声?道:“只是发烧而?已, 很快就会自己退烧, 翘翘不用担心。”
“我有些冷,你在这里陪一陪我, 陪一陪我就好了。”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 裴戍声?音又低又沉,带着几分可?怜的?意味。
他掌心渗出了许多汗, 汗水沾在宋初姀手?腕处,带着几分眷恋的?意味。
宋初姀看得心疼,却还是狠心抽回?手?:“我去叫冯娇来,这么?烧下去会烧坏的?。”
她说?完,提着裙摆便跑了出去。
背后?的?伤口忽而?疼痛加剧,裴戍伸手?去摸,摸到了一手?血。
——
宋初姀找到冯娇的?时候,冯娇正在给萧子骋按腰。
不大的?帐子内,冯奔坐在一旁啃兔腿,一边啃一边说?昨日君上挥刀斩杀李奉的?英姿。晏无岁老神?在在端坐在一旁,凝眉看着露着上半身的?萧子骋,显然觉得他此时有伤风化。
萧子骋懒得搭理?他,转身关注听冯奔说?书。
冯娇动作?粗鲁地将膏药往他腰上一贴,当即引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宋初姀就是在这长长的?嚎叫声?中进来的?,她出来的?匆忙,来不及束发,此时钗头斜插,鬓云飘散,一看便是刚从榻上下来。
冯奔和萧子骋当即错开?目光,避免去看她。
晏无岁眉头却越皱越紧,想要说?什?么?,可?一想到谢琼打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拳头,一想到君上对他的?警告,最后?涨红了脸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宋初姀顾不得他们,急急道:“裴戍发烧了。”
话音刚落下,帐中气氛一凝,众人面面相觑,都没什?么?反应。
“娘子是不是搞错了?”冯娇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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