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必要。这干脆的拒绝在顾易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忍不住地表情沉闷了一下。抬眼见那边卢皎月坐起来,他习惯性地抬手去扶。掌心接触到小臂的那一瞬间,卢皎月突然想起一些模糊的画面,人不自觉地僵了一下,顾易也察觉到这僵硬。“我”“月娘”两个人的声音撞到了一起,又同时止了声。知道顾易的性格,卢皎月也没有做什么你先说我先说的谦让,径自说了下去。在略微的停顿后,她表情怪异地开口,“我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比如说顾易喊她“阿嫦”,比如说她哭得说起来,她眼皮好像确实有点肿。正这么想着,却听见旁边顾易沉声,“不是梦。”卢皎月一怔,忍不住抬头看过去。顾易却没有和她对视,而是微垂着头瞥向一边的,单手摩挲着那份簿册,正是刚才卢皎月和如酥要的,上面写着族里条件合适的孩子的名册和基本信息。顾易一边摩挲着册子的边缘,一边低声“我会看的,我会仔细地选。那是我的兄长,我也想他能有一个出彩的后人,但是月娘你能不能放下”卢皎月觉得顾易这语气有点奇怪,并不像是单单说“挑选嗣子”这一件事。但是她又实在想不到别的什么,一时有点摸不着头绪,不由发出点困惑的疑问声。顾易“我食言了。我说就算他更重一点儿也没关系,但是不行,有关系。我不想在你心里永远是兄长的影子,也不想看着你为了兄长做这么多。”这一段话之后,卢皎月的困惑非但没得到解答,反而疑惑更大了。卢皎月倒是记得这话,是顾易发现她有段旧情的事。说实话,她其实没那么意外,和一个人一同生活了那么久,不管有没有任何主观上的意愿,她都不可避免地被对方影响了。不管这事是好是坏,这都是一件既已发生的事实,顾易又一向心细,发现这点再正常不过。但问题在于这跟那个白月光的哥哥有什么关系啊卢皎月迟疑“我和你兄长”她试图斟酌用词。但是再怎么斟酌,也没法掩盖一个事实。两人就是巧遇了几次的路人关系啊但这脸色苍白、神情迟疑样子映入顾易眼中,他不期然想起当年义固时,将那信给月娘看那次。他那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现,甚至不知道月娘后来为什么突然发病。莫名的情绪堵在心口,他终是低着声,“抱歉,月娘,我不是有意动了你给兄长的信。”卢皎月她什么时候给顾常写过信她怎么不知道不对她是给顾常写信了,但是那不是“她”写的啊卢皎月确认自己的仿冒笔迹没有问题,她那会儿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相当心虚,以习字为由,观察便宜爹的字迹观察了好久,连遣词造句落笔习惯之类的细节都注意到了,都曾经干过“拿自己的仿冒信笺替换她爹写了一半的原件”,等确认了没被认出来,才敢真的动手的。所以,卢皎月这会儿疑惑得真心实意。顾易都说得这么肯定了,再否认也没多大意思,但卢皎月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知道那是我写的”那可是便宜爹本人都没分出来的字迹顾易沉默了良久,以一种又复杂又沉重的眼神看了过来。许久,他才低声,“我认得出来。”连兄长都能分辨出其中的区别。为什么月娘会觉得和她同床共枕这么久的枕边人会认不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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