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些。”
“我之年纪不能用及冠称。”我觉得他脑子糊涂了。男子才行冠礼。
“你不是士子么。再待六年,若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安排一场。”
“明玉,你能不能老老实实把我当内人啊。”虽然知道他是玩笑,这话说得可真够大胆的。我尚不敢如此没有规矩。
他总与我调笑,说把我当江南的士大夫养。我说江南士大夫尽是一帮蠹虫,你莫不是在骂我。他便笑着告罪,说别往那儿想,他没有这个意思。但让我教公主,也是做的太傅的活儿。
“我又没有成过婚,不知道夫妻相处该是什么样子的。但你是娴月,我若与你相交,便自然是现在这般。”他眉眼一弯,“再说了,你若真把自己当作内子,首先就不该以字称我。”
“是——还是我错了对吧——”
太妃听说了我畏寒,说她那儿暖和,邀我过去同住。
我本想托明玉帮我拒绝,但告诉他后,他却说要不让我先去待几天。近日幽州雪灾,他要料理赈济事宜,晚上可能都会回来得很晚。
“太妃宫内是真的暖和。你可以去试试。你走了,我便直接住前殿,还能省一个屋子的炭。”
我确实听说过后妃宫室都以花椒和泥涂于墙壁,芳香温暖,是谓椒房。
他便让我收拾收拾,明日就搬过去住。也不用带太多东西,太妃那里一应用度都有,带多了反而显得不好。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晚上,我问他。
“不知道,我也希望这事能早点处理完。”
“那如果你冬至时事还未毕,明年我和你又都不住这儿了,今晚岂不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同寝了。”
他听了皱起眉:“别这样说。实在不行,我便咬牙不管他们说什么,登基后你白天在自己宫里待着,晚上还是与我一起睡。反正我又不纵欲,与你同榻而眠也只是睡觉。”
然后他探过身子,解开我已经换成夹棉的中衣和亵衣,“不过确实有一段时间不能同它们见面了。我得跟你们告个别。”
凉意袭来,我的两侧乳尖霎时立起。他依次亲了一下,说:“得过一阵子再见了。你们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它们冷。快给它们盖上。”我不满地撞他,他衔住衣襟为我原样盖好,又叫了梦梦进来帮我系带子。
“不过它们说,明玉好好做事,等你回来。我们会想你的。”
其实我挺担心搬过来会不会惹太妃生厌。我只带了梦梦,起居又如此麻烦,处处要人服侍。我怀疑太妃这儿一半的人都被她拨过来照顾我了。
我尤其害怕自己身体须得戴东西的事被她们发现。偏偏每日的需求又不满足不行。万一不小心被小姑娘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那我可真是九死也不能脱其罪了。
不过目前来看,太妃因我带着小公主读书,比她教导时学得快些,好像还是挺喜欢我的。她不用亲自操心,每日公主也表现得较为柔顺,于是态度也和缓下来,不像之前那样动辄责斥她了。只是每每说我聪慧,彩蕙愚顽,若她能有我一半才智,做母亲的就感恩戴德了。
这话背着公主也说,当着她面也说,一日能说两三次。我便趁公主不在的时候劝告了太妃:“太妃莫要如此说。公主身体康健,率真无虑,又能得母兄庇护,已是胜过娴月百倍千倍了。”
真的,小姑娘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不好吗。而且她画画得确实不错,又不是真蠢笨到什么都学不会。背书慢一点也并非要紧之事,为何一定要这样逼人家呢。
况且她心地纯善,比我那也是九岁,舅母夸耀他会作诗,结果不如六岁的我作得好,便觉得外祖偏向我,差点将我推到地上的表兄好到不知哪里去了。
太妃听我这么说,面上便流露出我十分熟悉的戚切,走近来为我拢拢碎发,让我在这里不要见外,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告诉她。
这里安排给我的住处与她们隔了一段回廊,宫室不大却向阳,明亮宽敞,炭烧得足足的。加之墙壁上涂的花椒,确实比东宫暖和得多。
太妃说我灵秀敏慧,比明玉更惹人疼惜。明玉曾向她描述我是谪仙一般的人物,仿佛一直忍受着蒙尘之苦才勉强在俗世中过活,他见到我便觉得怎么对我好都不够。她早前还觉得明玉没见过姑娘,说这般话丢人。及至见了面才知我真是如此。
原来明玉是这么看我的吗?我好奇他还说过我什么。但心知自己不至于像他所赞的这样,许是他敝帚自珍,夸张了。
太妃还嫌我太瘦了,让我多吃点饭。这话也同明玉说过的一样。其实我吃得一点不少,不过有些挑食,只爱吃肉食不爱吃蔬菜。
我看她家令爱才不好好吃饭呢。每日我陪小公主背诵到中午,太妃留我用膳。我一开始不敢答应,因为我吃饭很麻烦,怕唐突了她们。太妃说无事,与明玉也吃过,都是一样的。我便和她们一起吃了。公主餐餐吃两口即不再动筷,满脸上写着想离席去玩,又囿于规矩不敢动。我看着都替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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