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应是,她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喜悦之色,丝毫不隐藏。楚穆只觉得刺目不已,他放在腿上的那只手,食指和拇指下意识地用力地捏揉起来。他后悔昨晚放过她了。他就该狠狠地折磨她,让她此刻也起不了床。“那殿下要说话算话,祖母,青妤,你们可都要给我作证。”青妤见她突然这般高兴,大约猜到了什么,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而后朝她狠狠地点了点头。叶青妤能猜到的,阮老夫人自然也能猜到。只是她不敢相信。是以她并未点头,而是探究地看着她。但阮棠沉溺在喜悦中,并未察觉她的神色。只见她在地上坐下,而后脱掉自己右脚上的绣花鞋。随后又觉得不妥,只好起身,走到一个椅子上坐下,而后用裙摆把脱掉鞋子的那只脚盖住。待做好这些,她才从鞋子里把鞋垫拿出来,对着楚穆说道:“殿下可否给我一把剪刀?”楚穆从他坐在地上脱鞋的那刻开始,神色便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知道她性格乖戾,不似传统女子那般矜持,但是亦不曾想,她会这么开放,竟敢当众脱鞋?要不是看她还穿着足衣,他定是要把她拖回沧浪苑好好教训一番。见她还知道拿衣摆盖住脚,他脸色才稍稍好一点。他摆摆手让南风去寻了一把剪刀过来。他倒是想看看她又要玩什么花样?没多久,南风就把剪刀寻来,递给了她。阮棠拿过剪刀,便直接将鞋垫沿着边缘剪开,而后从里面抽出了几张银票。她之前经商赚的积蓄还有不少,不过大部分都存进了钱庄,只留少部分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还好她聪明,知道把钱藏在这里,不然这钱,恐怕早就进了楚穆那厮的口袋了。而众人见她从鞋垫里拿出了几张银票,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特别是阮老夫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恨不得要剐下一块肉了。阮棠把银票抖了抖,对着楚穆说道:“事先声明,这钱是我没进王府之前攒的,这上面可都是有存款票号和日期的,可不是你王府你的钱。”这厮不要脸,为免他耍无赖,吞了她的钱财,还是要事先说明一下。如愿看到楚穆黑沉下来的脸色,阮棠心情更好了。她把银票递给了南风,“管家大人,这是五千两,三千两是给我自己赎身的,剩下的两千两是给和我一起来的那四个兄弟姐妹赎身的,你看下,够了没?”南风颤颤巍巍地接过银票,有些无助地看向楚穆。而楚穆此刻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藏着钱,他还真是小瞧了她。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但她休想就这么容易脱离他的掌控。“阮小姐这账算得有点精呀!三千两赎一个,两千两你反倒想要赎四个,这是把本王当傻子呀?”阮棠都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逼斗!这五千两,可都是白给他的,他还想怎样?明明没有什么卖身契,不都是他扯淡扯出来的吗?竟还跟她算账?算个狗屁的账啊?这账要是算得明白才有鬼?可她清楚这厮就是个无赖,在他面前,就没有的道理可言。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直接把手伸向南风,“那麻烦管家大人,退我两千两吧。”
南风捏了捏手中的银票,又看向楚穆。可没等楚穆出声,阮棠径自伸手从他手里抽走了两张银票,还顺便鄙视了他一眼。真是个软骨头,什么都看那厮作甚?阮棠把钱拿过来后,直接揣进了怀里,才看向楚穆,“殿下,那我就赎自己好了,那几个兄弟姐妹就让他们多伺候几天殿下吧。”说完,她转头看向阮老夫人。“祖母,我们走吧。”阮老夫人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堂堂靖安侯府,想要拿出三千两来,都不是易事,可她这个孙女,却眼都不眨一下,就拿出了五千两。所以,当年那嫁妆里值钱的东西她真的都带走了?“祖母……”阮棠见阮老夫人一副呆呆的模样,不由地又唤了她一声。阮老夫人这才堪堪回神,她看向阮棠,艰难地扯出了一抹淡笑。而后才看向楚穆,道:“殿下,那老身便告辞了。”楚穆看着下首的几人,终是没再说什么。但他那双黑眸闪过一抹精光,心下哼笑暗道:“小软糖,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阮棠扶着阮老夫人,和叶青妤、叶淮川、沈千祎一行人终于出了宁王府。待站在宁王府门口,阮棠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她拼命逃跑,这次却这么轻易地就出来了。像是做梦一般。好一会儿,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自由了。不过想到春晗他们还被关在里面,她的好心情霎时又没了一半。她现在是真的救不了他们,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希望,她走了之后,楚穆也能放了他们。以前还可以用他们引她上钩,但,吃亏上当这种事,事不过三。她自然是不会再傻不拉几地上杆子再去送人头。很快,阮棠便跟随着阮老夫人坐上了回靖安侯府的马车。而阮老夫人从宁王府出来之后,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坐上马车后,更是不像在宁王府里对阮棠那般热络,几乎全程都是冷着脸。通过原主,阮棠知道,这才是阮老太平时对她的态度。刚才在宁王府里的不过是演戏罢了。她也收起脸上的喜色,垂在脑袋,乖巧地坐着,搅着手帕,一句话也不说。马车行了大约两刻钟,终于到了靖安侯府。马车将将在靖安侯府门口停下,便有人迎了上来。府里都知道,今日老夫人突然出门,据说是去办大事,是以个个都好奇不已。靖安侯现任夫人早就派人在府门口处等着,待远远看见老太太的马车,守在门口的人便马上进去报信。阮老夫人掀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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