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念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他换专业了?”
思诺停下审视司君念,半晌得出结论,他那样不像是作假。
心中越发气恼,替姜夏不值:“你是他男朋友,你竟然不知道他是神经内科难得的好苗子。”
这司君念真不知道,姜夏很少跟他说学业上的事。况且司君念是艺术生,对专业知识本就关注度低。
“姜夏保研的方向一直是神经内科,大四那年提交保研资料他改了专业,落榜了。”
落榜?也就是说姜夏保研没通过。
司君念知道姜夏是学霸,并且他一直在准备保研的事,从赵周一嘴里多少也能了解,姜夏保研是板上钉钉的事。
为什么?怎么会!不可能!
司君念如坐针毡,他从来没想过姜夏的学业会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
为什么要转心内科,还用明说吗。
他,是罪魁祸首。
“那段时间,姜夏每天放学回家跪祠堂。”说到这儿,思诺眼神黯淡下去。这件事是听他妈提过的,姜夏出国后,有一天他妈妈跟姜家保姆聊天,保姆不小心说漏嘴。
什么时候的事?司君念如坠冰窖。
他跟姜夏冷战过一次,那时裴临风在三亚结婚,他故意没带常用手机,整整十二天,姜夏跟他处于失联状态。
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吗?
而他从三亚回来后,端着架子,电话不接,人不见。
难怪那段时间姜夏看着很瘦,比他这个自以为失去很多的人还要憔悴。
他为了自己,学业受创,爱情不明,家人指责!
那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冷暴力,不接他的电话。京城零下十度的大雪天,姜夏一天又一天等在别墅外,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这么狠心,竟然一次也没同意见他。
后来见过一次,怎么来着,对,是池晨。
当时池晨带着司君念去参加一个晚宴,挑衅一般,把姜夏甩在冰冷的空气中。
姜夏怎么办?在冷冰冰的空气中,一颗心碎成片洒落一地。
在学业和爱情皆出现冰痕的时候,他一个人怎么扛过去的?
司君念没办法稳住自己的呼吸,顾不得在思诺面前是否失态,手抖得不成样。
刺向姜夏的两把利刃,是他亲自动的手。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司君念捂住脸,喉咙口堵着一颗巨石,一句话说得艰难无比。
思诺先是冷眼看他,后来司君念实在哭得有些厉害,又担心他心脏受不住,思诺别扭的站起身拍拍他的背。
服务员推门上菜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不愧是经过高档餐厅培训的,服务员的专业素养极高,她看向思诺,寻求意见。
思诺朝她摇摇头,她便识趣的关上门。
直到服务员第三次来敲门,司君念才恢复正常。
一桌子佳肴,没动一口,两人离开后,服务员进入包厢收拾碗筷,心里难免对这些富二代挥霍奢侈的手笔嗤之以鼻。
不过很快她又摇头一笑,钱也不是万能的,不然刚刚那位长得跟天仙似的帅哥也不能哭成那样。
我见犹怜,哪怕是个女人,也不由得对这样的男人心生怜爱。
司君念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整个人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花暮、安心、vonce挨个前去慰问,甚至是裴临风也来关心过一次。
不过那段时间,司君念用一层厚厚的膜把自己裹得很紧,不向外界透露一点缝隙。
安心非常担心,让老王24小时守着他,工资开了几倍。
老王拒绝了安心几倍工资的安排,司君念既是他的老板,也像他的后辈。老王对司君念,有长辈的亲近和照顾。
司君念这次意志消沉很久,沉浸在跟姜夏在一起的回忆中。
从他第一次见到姜夏起,一点一滴,放电影一般在脑中走过一遍又一遍。
深陷在回忆的泥潭,司君念的痛苦日渐加剧。
那段时间,他的心脏情况不乐观,安心按捺不住,只能押着他去住院。
住进熟悉的病房,司君念的病情反而日益加剧。
孙主任跟在后面忙得天昏地暗,对他的病情却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还是司君念自己主动提出换个医院。
从那以后,司君念再也没进过金氏私立医院。
但是,他自掏腰包常年包下那间病房。
至此,这间病房再也没有进来过任何人。
后来,司君念积极治疗,并且主动找心理医生,他要去美国找姜夏。
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
治疗没那么容易,剥开自己心底最隐秘的恐惧,直视它,还未走近,身体本能的开始退缩,颤抖。
他无数次从虚脱中惊醒,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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