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后,周沅在周漾旁边20公分的位置坐下。
为什么不能兼得
周沅侧过脸,正大光明地打量着身旁的人,这人有着一头看似散漫又不羁的黑色自来卷,黑夜里,微弱的灯光下,因为暴瘦,他本就精致的五官又立体了几分。因为那两条大长腿的存在,即便他是坐着也依旧可以看出高挑。周沅觉得,这个哥哥的形象是随爸爸的,但两人的脾性却差了很多。
虽然她讨厌他,但不得不承认,他比爸爸优秀……很多。外面都这么说,她慢慢地也有点认可了。
“看我干嘛?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周漾侧过脸对上她的目光,带着戏谑的笑意开起了玩笑。
周沅睨了他一眼,“收费啊,不能看?”
周漾笑着看向远方没再说话。
良久,周沅又道:“我发现你人也不坏啊,讨厌我和我妈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讨厌奶奶啊?她生病的时候,一直念叨你,一直在问,是阿漾吗……要不是我妈拦着,我都想去把你绑回来了。”
“因为,我也追求精神享受啊。”周漾语重心长地回道,“我希望她爱憎分明,我是爱,你们是憎。”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周沅鄙夷地说完,然后往旁边又挪了10公分。
“是啊——”周漾拖长了声。
“嘭——”是烟花。
0点了,新的一年来了。
烟花爆竹声中,周沅忽然靠近周漾的耳朵大声说:“听我妈说你喜欢男的,是真的吗?”
“啊?!你说什么?”周漾听清楚了,但假装没听见。
周沅又说:“我说,听说你喜欢男的,是真的吗?”
周漾依旧装没听见:“啊?!”
周沅看他脸上的笑意明白他在故意使坏,但她不怒,又冲他耳朵说:“没关系,我支持你!我是真爱至上主义!”
真爱至上吗?那不就是恋爱脑。
周漾望着远处的烟花,但笑不语。
今年的烟花又出新品了,真好看。
可是6年了,他没和沈一柯看过一场烟花,这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啊。
yk,怎么办啊,我还是很想你啊。
–
“叔叔,你看,真的好漂亮!”五六岁的男孩望着手上的烟花棒新奇而快乐。
刚说完,就被他母亲拉走了。
这是个小山村,交通不发达,网络也不发达。路是山路是泥路,去镇上要么走两个小时路,要么骑摩托。摩托车在这里也是奢侈品,一村就几户人家有,所以当沈一柯骑着那辆超帅机车出现在这里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闻讯而来。
再说网络,一个村子里也只有那么几家有电视,智能机都很少见,手机还经常没信号。可能在屋外还能发条微信出去,到屋里就只有一个叉,只能打急救电话那种,这里的人也不懂装宽带什么的,沈一柯起初也没装,他不想知道外界的消息,害怕会忍不住跑出去。
可后来他装上了,因为比起这个,他更怕失去周漾的消息,更怕周漾出什么事了,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没有自来水,有四口井,自己去挑。这里也没有天然气,有枯树枝,自己去捡。这里更没有热水器、空调、暖气什么的……这些他倒也都没有去装。
这是他过来的第五个月,第一个新年。
昨天,他骑车去县城里买了点年货,本来没打算买烟火的,但想起那年错过的烟花,他还是买了两根冲天炮和一把烟花棒。
冲天炮他自己玩了,烟花棒分给了村里的小朋友。
这一年,那两根冲天炮成为了村民们的烟花盛宴。
这晚沈一柯没有睡,他在门口架了一个火堆。
靠着火堆,抱着猫,望着火光,坐了一整晚。
像一个独守空巢的孤寡老人。
对于他的到来,村里人是充满好奇的。他们有各种猜测,比如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又比如杀了人逃过来的杀人犯,还比如劫富济贫的侠客……可沈一柯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身份,除了表面能看出的东西,大家都只知道他的名字。
他那张脸很漂亮,说话也是柔声细气的,村里的糙汉看不过去,但姑娘们都很心仪。
所以他刚来那一个月,屋门口每天都有好多姑娘,但他从不往里面请,后来他说:“我喜欢男人。”
于是全村人开始疏远他,只有一些没被家人拦住的小孩会来找他,不过来两次也被家里人带回去了。他们都觉得沈一柯是个变态,喜欢男人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变态的嗜好,山里人淳朴,思想也更闭塞。
沈一柯不在意。
若不是周漾那句“你要好好藏起来,也要好好活着”,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
要为周漾好好活着,哪怕他再也不想见他。
翌日,大年初一。
周漾被邵文轩的电话叫了出去,邵文轩带他去逛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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