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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那手,只克制地虚虚扶着。

并未真正触碰鹿安清。

那手的主人,公西子羽在他身前奇异地看着他。

抚着脸的手指,正擦去一滴泪。

☆“可真有缘。”☆

官家在数年前废除太子,将其贬到思庸宫居住。

思庸宫说到底算不上偏冷,不过是处寻常宫殿。可是废太子公西子羽居住在此,那这里,便是无形的冷宫。

除了一个伺候的宫人非石外,思庸宫再无其他人。

鹿安清一直很沉默。

不沉默也不行,张口都觉得羞耻惭愧。

方才的尴尬,公西子羽并没放在心上,只是平静吩咐了宫人去取醒酒汤和衣物。

鹿安清:“公子,臣已经无碍……”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君子如玉般的人物笑了笑:

“鹿祝史称呼我为子羽便可。”

鹿安清:“太过冒犯,臣不敢。”

公西子羽:“我已非东宫,乃是庶民之身,祝史史馆出身,可比我贵重许多。”他随口提起自己被废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

待公西子羽和宫人出去,鹿安清才放松了些。

在公西子羽邀他入思庸宫时,鹿安清本该拒绝。然对比起繁华热闹的启明殿,安静无声的思庸宫变得如此诱人。

那种从未体会过的安宁……鹿安清没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他捂着脸,轻叹了口气。

耳边着实太|安静了,就算松懈,也不会被呓语追逐。

没有任何负累,没有任何束缚,只是坐着,就让人有一种嚎啕大哭的冲动。

这很不得体,也太过失态,可鹿安清还是忍不住用袖子盖住了脸。

公西子羽端来醒酒汤,无声无息地走到门外。

他看着门内那具微微颤动的身体,沉默了片刻,不言不语。

直到屋内的鹿安清好似恢复了些,这才往后退了退,加重了脚步声。

那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

等公西子羽进屋,鹿安清已经整理好了自己,除了眼角还有微微艳红。

鹿安清看着亲自端来醒酒汤的公西子羽,惊道:“公子……”

公西子羽:“先吃几口压压醉意。”

鹿安清抿唇,公子将他刚才的失态当做喝醉了酒,反倒是一桩好事。

他双手接过醒酒汤,抿了几口。

“鹿祝史,似乎不打算参与内庭轮换?”

鹿安清微顿:“公子,何以见得?”

“若是有心,不会在宴席上离开,也不会在认出我是谁后,还心无芥蒂地跟着我入殿。”

鹿安清又抿了口醒酒汤,才将碗放下:“公子方才也当看到臣走动时……身有残缺,本就不可能入选。”他平静地说道。

公西子羽:“祝史此言差矣,能者居之,本是至理。”他的眼眸微动,目光轻轻落在鹿安清的身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过,若是祝史从一开始便不愿,那的确不必在意。”

鹿安清蹙眉,望向公西子羽。

“公子想说什么?”

他们两人初次见面,公西子羽说这般多,有些交浅言深了。

公西子羽意味深远地说道:“若是祝史不愿参与其中,还是快些离开京都的好。”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落在身侧,抚过腰间玉佩。

“毕竟,要起风了。”

那一夜后,鹿安清连着好几日,除去点卯,就没出现在史馆内。

对于他这般消极怠工,史馆并未追问。

对于门下这些祝史,史馆给予了不少自由。只要份内的事做好了,其余的事并不会过多约束。

再加上他确实在入京前拔除了灾祸,史馆有些祝史看着他来点卯,眼神都透着几分怪异……

似乎是在问他到底是怎么起身的?

鹿安清预备选拔结束后,就迅速离开京都。

那一夜公西子羽说的话,他听进去了。

鹿安清无法听取公西子羽的心声,可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位废太子对他并无恶意。

那日他说的话,某种程度上,的确是一种善意的警告。

祝史们都害怕失控,害怕发疯。

这稀少的名额,定会争得激烈,他当然不想参与。

连着数日躲懒,鹿安清身体的力量逐渐恢复,屏障也得以竖起,不再日夜被外界的心声困扰。

他慢吞吞地在屋内挪移,屋外的阿语扬声:“郎君,您要作甚,奴来便是!”

阿语是打小就跟在鹿安清身边伺候的奴仆,后来他因故离开京都,阿语就一直留在小院守着。

每年鹿安清也会寄些银钱回来,本是想让他好好生活,没想到这傻小子就一直守到现在,让鹿安清有些无奈。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自己做的。”

鹿安清自己拧了巾子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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