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也突然闭了嘴。
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几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李莲花屏息凝神,伸长了耳朵,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囚笼之外的动静上。
在漫长的等待,又或者只是一息之后——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认知——房间里响起了,选择最能安抚笛飞声的称呼也没什么错。可阿飞这两个字本身就已经很亲密了,再用诱哄的语气说出来,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李莲花被这种感觉吓到了。他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再编点什么,房间里再次传来响动。
“笛飞声,”云彼丘一边喘气一边说,“你居然还在?”
“在啊。”笛飞声没有动。他就这么贴着李莲花的耳朵,对云彼丘说,“李莲——”
他坦坦荡荡地承认,还要把李莲花也卖出去。
李莲花心头大骇。他找不出任何办法堵住笛飞声的嘴,情急之下,索性一口咬上他的耳朵。
笛飞声发出呼痛声。
李莲花尝到了血的味道。他心里不由起了些歉意,但歉意抵不过此刻的着急。他恶狠狠地用气声命令道:“弄晕他!”
云彼丘的声音听上去很迷惑,“你们在干什么?”
笛飞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笑谁。
接下来,房间里传来“啵”的一声轻响。这是火折子被拔掉盖子的声音。
李莲花快要急疯了。他再次命令道:“弄晕他!”
笛飞声说:“我不干。”
这个无耻的混蛋想要什么显而易见。他知道李莲花被逼到绝处时就不得不给,所以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手,等待他的猎物自投罗网。
李莲花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依稀听见吹气的声音,右眼角处随即火光一跳,又灭了。云彼丘大约是被笛飞声伤了元气,控制不好气流,火折子第一下没吹成功。
他又吹了第二口气。这口吹气声让李莲花恐惧到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在火光再度亮起的那一瞬间,他急切地允诺道:“可以!”
笛飞声抬手一挥。眼角处的火光熄灭了。
可云彼丘还醒着,“笛飞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笛飞声不理他。他含着李莲花的耳垂问他,“可以什么?”
李莲花整个身体都在抖。一半是因为紧张和恐惧,另一半则是因为笛飞声。他被含住的是耳垂,后腰却像过电一样阵阵酥麻。
“可以……”他难耐地仰起脸,极艰难地吐出笛飞声的想要的答案,“摸我……”
他的情欲被这两个字完全挑起了。
他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悲风白杨的破空之声。云彼丘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笛飞声蹭蹭他的耳骨,说:“他晕了。”
他语气天真又兴奋,像做了了不得坏事的幼童在邀功讨赏,“李莲花,该你兑现承诺了。”
李莲花顾不上理会他。他侧耳仔细听了一下云彼丘那边的动静,直到确定真的没声息了,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可最紧急的危机解除之后,他就不得不直面眼前令人难堪的现实了。
体内的情欲像火,像潮水,更像是攻城器。沉重的撞木一下又一下撞在城墙上,碎石土块从墙体上不断掉落,整个城防已岌岌可危。
李莲花已经很多年没有体验过这种被欲望炽烤的焦灼感了。
碧茶耗干了他的元气,这十年里他几乎不曾再起过欲望。就算极偶尔在晨间有了反应,不消片刻就会平息下去。但此刻折磨他的感觉更像是青春最鼎盛时的那种。不管是不行的,它会不断叠加,愈演愈烈,最后变成一种浓郁的、令人疯魔的痛苦。
但他终究不是少年了,他的身体撑不起那种不死不休的癫狂。所以只要再多一点时间,他想,再拖一点时间,把这一阵熬过去就好了。
他转过脸,用唇轻轻碰了碰笛飞声的脸颊,权当是先付了一点关于承诺的利息,然后说:“着什么急。你别忘了,那边还有石水呢,她应该也快醒了。”
笛飞声不高兴地说:“我无所谓。”
“我有。”李莲花不容置疑地接道。
体内横冲直撞、无处发泄的欲火混杂着对沉沦的恐惧,让他很难再保持诱哄的语气。他催促道:“你先过去点一下她的睡穴。”
笛飞声干脆利落地回答:“我不干。”
他不干是意料之中的。反倒是他要真这么做了,李莲花才要发愁,毕竟走过去点个穴可快得很,不够他把下身那个硬梆梆的东西熬软了。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说话节奏,努力想要找回水磨功夫同笛飞声慢慢磨,“阿飞,现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时候。你想想,万一我们事情做到一半,她醒了——”
笛飞声打断他:“你老有许多理由!”
李莲花恼得要命:废话!我不找这许多理由,难道还真跟你在这里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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