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自己的是毒蛇獠牙的错觉。
他很快找了个借口,没等出声,便听到白知节接下来的问题,只觉得身体各处开始僵硬起来。
白知节的语气很平,手指绕着圈卷住厉季青的发尾,似乎在问无关紧要的问题:“你不是这边的人。你出生于哪里?之后想过回去吗?”
厉季青面无表情,被接二连三的恐怖袭击问得麻木了。只是白知节淡定的语气——仿佛觉得他隐瞒身份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在两人耳鬓厮磨的时候当做闲谈提起。
厉季青愈发觉得白家都是一群癫子。尤其在他和白知节接触久后更是这么觉得——白知节有种脱离社会导致的迟钝,总在莫名的地方像野兽一样敏锐,又在奇怪的地方格外宽容。
于是凝视着白知节的眼睛,和黑漆漆的瞳仁对上,他主动道:“我会离开的。”
白知节忽然松开了他湿腻的额发,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他凑近了厉季青,声音难得慌乱了些,“为什么要离开?……我不是让你换发色,如果你喜欢现在的黑发,它也很适合你。”
厉季青的表情挣扎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是本地人,白知节。”
“我的国家战乱,为了活下来,我只能偷渡过来,用伪造的身份在此生活。”
“我知道自己是没资格在白家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观察白知节的表情——白知节正垂着眸,微长的黑发略有些凌乱,不看人时,那双像蛇一样黑漆漆的眼睛瞥向别侧,显出一副冷峻的模样。
一副漂亮的好相貌。哪怕是以厉季青这个异邦人的目光来看也是如此,只是白知节忽然开了口,这让厉季青的呼吸微顿了下。
白知节问,“你的身份是假的,发色是假的……还有什么是假的?”
白知节的手指伸出来,指尖很冷,他微微握住了厉季青的脖颈——这让厉季青更觉得他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你的名字,年龄,你告诉我的那些经历……也造假了吗?”
那双握住自己脖颈的手并没有收紧,而是用指尖轻缓地摩挲着后颈。
白知节的掌根正对着厉季青的喉结,那里传来细微的的抖动——“没有。”
白知节握着他脖颈的手松了力,他捏了把厉季青的后颈,语气严肃:“你有恋人吗?”
厉季青挑了挑眉毛,这是现在应该关心的吗?但他诚实道:“没有。”
白知节低下头,蹭了蹭厉季青的脸颊,“那就无所谓。”
“当手下的要求很多,当夫人却不需要那么多条件。而且你没有隐瞒最重要的东西。”
他轻轻握住了厉季青的手,十指相扣,语气忽然间变得粘腻湿滑,“当然,哪怕你有恋人……也只是麻烦一点。”
他没有抬头,而是用掌心贴着厉季青的轻轻滑动,厉季青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蛇类交配时相互缠绕的样子。
白知节的声音温和,不知道为什么,厉季青感觉他的声音似乎变得遥远了些,
“你愿意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你之前是什么身份都不要紧——我只想知道,你想留在我身边吗?”
厉季青打了个激灵——白知节的语气未免太粘腻、可怜了点。
听得他寒毛都竖起来了。
白知节的掌心紧紧挨着他的,两人手指扣得很紧,呼吸交错间,厉季青感觉白知节的气味仿佛在蜜里浸过,散发着让人难以拒绝的甜。
厉季青的思绪逐渐远去,他恍惚间想到,这和刚才骑白知节时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一模一样。
“想要做白家的夫人,老公的小狗……永远待在我的身边吗。”
白知节的另一只手开始轻揉厉季青的后颈,两人紧贴的掌心中似乎传来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
厉季青感觉意识似乎浸入了半梦半醒的边界,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白知节和他两个人——应该是只有白知节,他只能看见白知节。
白知节望向男人的眼睛,浅蓝色的瞳孔里满是他一个人的倒影,他轻轻笑了下,开口道。
“你想。”
他松开牵住厉季青的手,有东西顺势没入男人的掌心,在皮肉下游动。
“晚安,阿厉。”
厉季青昏昏欲睡。白知节看着他合上眼睛、呼吸平缓后才跨出病房。
咔哒,门被轻轻合上。
月光从窗外照入,白知节接过厚实的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证件、资料,一本护照被翻开,上面是年少些的厉季青。
“……金发也很适合。”白知节用指尖蹭蹭那张照片,一目十行扫过后面的文字,“倒是没有说谎。”
他没继续看下去,而是从袋子里拿出一本完全一样的护照。
紧接着,是一模一样的证件,资料,身份证明……
第二套资料他看得认真了些,将所有东西检查过后,便翻阅起长长的履历:“从小在本地出生,后随父母定居国外。两年前回国,在担任保镖期间,尽职尽责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