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要冬儿去催人了。“小姐,我瞧这姑爷今晚大抵上是不会过来了,你要不要”新婚之夜,新郎倌缺席是一件多么屈辱的事情,她不该这么说的,可是瞧着主子戴著沉重的凤冠坐了一天,想来那颈背必定十分酸疼。心疼主子的处境,让冬儿甘冒大不讳的建议,并且顺势伸手就要协助主子摘去凤冠。“别这么做!”想也没想的,上官静鸳拒绝了冬儿的提议。既然嫁入了浪家当小妾,她当然早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当个最受宠的小妾。柔媚无骨、声若莺啼、性若流水,至少在还未证明她的夫婿和幸云的死有关之前,她要温温柔柔的抓住浪涛天的心。所以即便再累,她也会撑著,不想夺去夫婿掀去她红盖头的权利。“你”突然问,耳边传来冬儿的惊呼。上官静鸳柳眉紧蹙,有些下悦的斥问:“冬儿,怎么了?”红盖头底下,入目的尽是一片红光,让她无法得知外头究竟发生了啥事。“没没”冬儿在浪涛天那凌厉的眸光中咽下到口的话,然后瞪大了一双眼,看着方才进来的他拿起放在红绸布上的杆,一步一步的往小姐的方向走去。突然间,水灵灵的眸前出现了一双属于男人的脚,上官静鸳的心开始卜通卜通的跳了起来。眼前站的,想必就是她的夫婿了吧!上官静鸳静静的等待著,但红盖头却一直没被挑起,直到耳边传来了一记令她感到熟悉且心悸的嗓音。“你想待在这里看我和你家小姐圆房吗?”浪涛天的问题明显的是朝著冬儿问的,可当上官静鸳听到“圆房”二字时,脸还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红云。“呃那”冬儿在那炯炯目光的逼视下,机灵的走人,然后轻巧的阖上了门。“现在就剩咱俩了?”浪涛天的声音里有著一丝的紧绷,仿佛正在隐忍著极大的怒气。那声音窜入了上官静鸳的耳中,她的心头随即泛起了疑惑。他,在生气吗?为什么?他甚至连头盖都还未掀就生她的气,那她想当一个红牌小妾的心愿,岂不是立刻就得夭折。就在她思绪流转的那一瞬间,浪涛天轻使巧劲,红巾顿时宛若一片红云在两人的眼前同时散开。还来不及看清浪涛天长得什么样,上官静鸳随即因刺眼的光线闭上了眼。果然是她!怒气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心中积聚著,浪涛天的眼儿微眯,瞪著眼前这个眉如柳、眼如星、颊若嫣云、唇如桃瓣的女人。如果她固执的想要在这种时刻入浪府,那他之前为她著想的坚持又算什么?他气呵!为这个固执的女人。“睁眼!”浪涛天低声命令。听话的睁开了眼,上官静鸳原本的娇羞顿时被映入眼帘的那张脸,给吓得烟消云散。“你你你”她望着眼前那昂藏的身躯,和那张就算作梦也不曾遗忘的脸庞,惊吓过度得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怎么样?”浪涛天趋近她,挟带著巨大的压迫感,让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中。“你怎么会在这里?”几番的深呼吸,上官静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连忙质问道。就算他是浪涛天的好兄弟,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啊?这里可是新房耶!他他他们该不会是感情好到连新娘都可以共享吧?“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浪涛天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真不知道该为她的固执喝采,还是气愤,瞧她从一开始根本不知他长得是圆是扁,却铁了心的要嫁他,她简直是愚蠢得让人想掐了她。“你可别乱来,这里可是新房,我若大喊,你誓必在这儿待不下去,还不快出去。”上官静鸳威胁他说。“我为什么要出去?”他双手环胸的问道。“这儿是新房,你又不是新郎倌,凭什么待在这里?”什么柔媚无骨、声若莺啼、性若流水,直至此刻全都被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的她只差没气得尖叫。呜,她不要她的洞房花烛夜被人破坏啦,她她她“何以见得我不是新郎倌?”浪涛天反问,眼角刚好瞧着桌上放著的交杯酒,他信步走了过去,两手各端起一只龙凤杯,又踅了回来。“你想干啥?”上官静鸳自榻上跳了起来,狠瞪著他,脑子里考虑著她该先尖叫,还是先逃跑。“我,喝交杯酒啊!”浪涛天理所当然的将手中的两杯酒递在她的眼前,然后拉起了她的手环过自己的。“你放开我!”她努力的挣扎著,可是怎么也挣不过力大如牛的他。无计可施的她张嘴正想大喊之际,一杯酒就粗鲁的被倒进了她的嘴里,害她呛得眼泪鼻涕直流。“你”就在她咳得难受之际,浪涛天很是坏心的俯身在她的耳际说道:“知道我是谁吗?”哪里还有余力回答他,上官静鸳只顾著咳,直到浪涛天薄抿的唇再次开阖,她便被吓得连咳都忘了,只能愣愣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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